盡管已是夜深人靜,月上中天,但是在巖山關守將郭勇的府邸里面,依然是燈火通明。
會客的偏廳中,聚集了十數名身穿甲胄一身悍氣的大漢,此時他們都是滿臉凝重地看著首位上的大漢,氣氛肅然。
門外值夜的家丁看到里面的情況,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要知道里面的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手上都沾滿了血。
“大哥,這么晚找我們過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坐在左邊首位且唯一一名沒有穿甲胄,而是一席白色儒衫的白臉青年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這是不久前從沐云城送過來的任命書,秀才你看看。”
首位上的漢子將一份捏得有些皺褶的文書遞了過去。
這一下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盡管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字,但是并不妨礙他們伸長脖子往儒衫青年手中的文書看過去。
“秀才,上面說什么,難道大哥又升官了?現在已經是巖山關都尉了,再升豈不是要調到沐云城駐守?看來咱們走安大先生這條路子果然沒有錯哈哈~”
一個大漢迫不及待地嚷嚷道,說完頓時發出一陣大笑。
被稱作秀才的白臉青年快速瀏覽了一遍任命書上的內容,眉頭一皺,“大哥的確被調離了巖山關,但是不是去沐云城,而是去含山縣駐守!”
“含山縣?那是什么鬼地方?”
在這里大部分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大哥,這份任命不能接,咱們被調到巖山關這里還不到兩個月,屁股都沒有坐熱,突然就讓你去守什么含山縣,那是什么鬼地方?聽都沒聽過,肯定是個窮鄉僻野,能和這里比嗎?”
巖山關是南部通往沐云城的門戶要道,每天過往的商隊行人不少,如此一來僅僅是關卡的稅金就是一份很豐厚的油水,雖然一部分要上繳,但是截留下來的部分也讓這里的人食髓知味,難以割舍。
“會不會是弄錯了,怎么說咱們都是緊靠將軍的范系呀,安大先生也收了咱們的禮物,沒理由啊。”
“不管怎么樣,這事情我們絕不答應。”
“誰敢來搶我們的位置,我一刀劈死他!”
······
“大家先別吵,聽我說。”
看著亂糟糟的場面,秀才舉手微壓,他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是在這里的威望不錯,周圍的大漢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這份任命上的大印不是假的,我覺得這件事咱們要做兩手準備,先穩住新來的守將,然后派人火速去沐云城打探一下情況,再做決定!”
說完他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郭勇。
郭勇一拍扶手,“好!就按秀才說的這么辦,今天就這樣,大家都散了吧。”
郭勇和秀才兩人拍板定計之后,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
正當大家準備各回各家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老頭子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
“都尉大人,外面有人要見你。”
老頭子氣喘吁吁道。
“不見,沒時間。”
郭勇這時候正為調令的事情心煩,哪有心情見客。
老頭子苦著臉道“可是,他們已經闖進來了,我們的人根本攔不住!現在已經在前廳了。”
“什么?什么人如此大膽,我們去會會他!”
聽到這話,周圍那些憋著一肚子氣的大漢頓時像炸窩了一樣,一窩蜂朝著前廳方向走去,這下就連郭勇這時候也有些好奇了,在巖山關這里除了黑甲軍那些人,竟然還有人敢硬闖他家門,吃了熊心豹子膽?
一行人走到前廳,首先就看見前院的過道上躺了十幾個家丁還有兵卒,兩邊則各站這一排身穿青衣的劍客,前廳的中間,一名中年人抱劍而立。
“這,這不是陸兄嗎?哎呀,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