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春夜長,可知道一刻千金玩賞。
離亭宴帶歇指煞想春容隨處相尋訪,檢春工所事堪褒獎。最關情是幾樁春色染鶯花,春聲諧鳳管,春夢迷鴛帳。春透筵前綠蟻杯,春生被底紅桃浪。多管是東君主張,不容狂蝶亂追隨,不許游蜂干絮聒。不愁杜宇閑悲愴。憑凌燕子樓,彈壓雞兒巷。囑付您知音的莫忘消春悶盡盤桓,散春心任來往。
雙調風入松題馬氏吳山景卷十年蹤跡走塵霾,踏破幾青鞋。自憐未了看山債,先贏得兩鬢斑白。登山屐時時旋整,買山錢日日牢揣。
幺篇吳山佳麗壓江淮,形勝小蓬萊。推藍聳翠天然態,才落眼便上心懷。但得儀容談冶,何妨骨格巖。
沉醉東風朝云過蛾眉展開,暮云閑螺髻偏歪。玲瓏碧玉簪,縹緲青羅帶,抵多少翠袖金釵。饞眼的夫差若見來,將館娃移居左側。
離亭宴煞尾李營丘曾寫鳳流格,蘇東坡也捏疏狂怪。韶光蕩來,探春人車傍柳邊行,販茶客船從湖上艤,偷香漢馬向花前驀。笙歌步步隨,羅綺叢叢隘。
三般兒異哉胭脂嶺高若舍身臺,瑪瑙坡寬如人甕,珍珠池險似迷魂海。休言
金谷園,漫說銅駝陌,知音的自裁。待消身外十分愁,來看山頭四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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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商衟《雙調夜行船》
風里楊花水上萍,蹤跡自來無定。席上溫存,枕邊僥幸,嫁字兒把人來領。
幺花底潛潛月下等,幾度柳影花陰。錦機情詞,石鐫心事,半句兒幾時曾應。
風入松都是些鈔兒根底假恩情,那里有倘買的真誠。鬼胡由眼下唵光陰,終不是久遠前程。自從少個蘇卿,閑煞豫章城。
阿那忽合下手合平,先負心先贏。休只待學那人薄幸,往和他急竟。
尾聲俏家風,說與那小后生,識破這酒愁花病。再不留情,分開寶鏡。既曾經,只被紅粉香中賺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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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朱庭玉《雙調夜行船春曉》
曉角梅花三弄曲,勾引起禁鐘樓鼓。曙色將分,漏聲才息,殘月已沉江渚。
掛玉鉤迤邐鶯啼共燕語,偏向閑庭戶。春困佳人睡未足,好夢方驚寤。淡臉霞,松鬟霧。欲對鸞臺,再整妝梳。
慶宣和十二簾鉤閑控玉,尚掩流蘇。嫩寒猶怯透羅襦,繡幃,未出。
天仙令晨妝罷,信步向庭隅。曉日樓臺,秋千院宇。那更杜鵑催,春事歸歟。憐紅愛紫無限心,空自長吁。
離亭煞傷春欲待留春住,留春不住隨春去。憑誰寄與,問春歸去歸何處?只見覆莓苔糝落花,襯榆英鋪香絮,又見瀲滟池塘漲綠。縱不為五更風,管多因半夜雨。
秋夜秋夜誰家砧杵聲?不管有人愁聽。倦客傷心,披衣獨步,踏遍綠苔幽徑。
慶宣和仙鼠翻風舞畫楹,月色偏明。地龍經雨唱空庭,露華,乍冷。
天仙令人初靜,寂寞旅魂驚。玉宇澄澄,銀河耿耿。簾幕夜寒生,月淡風清。驚鳥繞枝棲未寧,蛩雁哀鳴。
離亭煞怯單衣漸覺西風勁,想多情不念東陽病。對景動羈懷,添客恨增歸興。近玉闌,臨金井,早是離人悶哽。桂子散清香,梧桐弄碎影?;谖驘o限鶯花慵管領,恐似沈郎多病。宋玉傷哉,安仁老矣,衰鬢怕臨明鏡。
掛玉鉤草草花花一夢驚,斷了喬行徑。大著多情換寡情,鬧里宜尋靜。有況味,無蹤影。廢盡功夫,誤了前程。
慶宣和若是自家空藏瓶,夢撒撩丁,花姑不重女猱輕,任誰,見哽。
天仙令千金廢,火上弄凍凌。他盡是勞成,咱都是志誠。博得個好兒名,那里施呈。而今縱有雙秀才,誰是蘇卿?
離亭煞早收心拘束定疏狂性,倒大來耳根清凈,頭輕眼明。跳出面糊盆,迷魂寨,玻璃井。折莫恁漫天張網羅,遍地剜坑阱,莫想他自家夜行,被你甜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