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多時就到了府衙,婉兒在門口站著等晏殊,有人進去通報之后就見晏殊走了出來。
“怎么剛說去書院就又來爹爹這了?捶丸地方的事還沒給你問,不要著急,不是后日才是旬末嗎?”晏殊不解的問,雖然他嘴上這樣講,心里還是覺得肯定有什么事…不然婉兒不是這樣的性子…
婉兒把手中提著的包裹遞給晏殊,晏殊疑惑的接過,婉兒說道:“剛剛上學的路上,張茂則張先生來了,說是帶皇城司的來這里辦案子...讓我把這個交給爹爹。”
“為何張先生要去找你,再交給我?”晏殊覺得這個彎拐的有點大,自己心里也算放下來了,最少…這不算什么大事,不過小女孩兒心里存不住事罷了…
“張先生也給我?guī)Я艘环荻Y物,兒放在了車上,是胭脂水粉之類的...還有件頭面...跟一封信...官家說當婉兒是妹妹...他還說...要婉兒給他回信...”婉兒說的吞吞吐吐,內(nèi)心是亂的...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爹爹,最后還是覺得不該這樣大的事情還瞞著他。
晏殊沒有說話,皺著眉頭,又深呼吸一口氣,慢慢吐了出來才說:“爹爹知道了,你去書院吧,那包裹給我,爹爹晚上給你帶回家。”
“是,兒省得了。”婉兒轉身去車上,拿了包裹來遞給晏殊。
“爹爹不看你的東西,只是晚上帶給你,安心去書院念書吧,一切都有爹爹在呢!”晏殊又恢復了慈愛的笑容,拍了拍婉兒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回書院了。
婉兒看著晏殊,也沒再說話,蹲了一下,轉身就上了車,她聽爹爹這樣一說,似乎她有些小題大做,只是這樣的事在她看來…真的就是大事了…
婉兒進了書院之后心情還是不能平靜,這樣去上課肯定也會聽不進去,上課時候書院里沒有人來人往,大家都在教室,婉兒自顧自的去了竹林,去那里冷靜冷靜一下也是好的…
坐在竹林里的涼亭板凳上,婉兒腦袋是放空的,趙禎一封信已經(jīng)壓的她喘不過來氣…幾次深呼吸、再深呼吸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仿佛自己已經(jīng)被那封信壓死了一樣。
婉兒心里委屈的緊,覺得自己生來為何這樣可憐,連婚事上也這樣不讓人如意,那日為何非叫趙禎見著自己…若自己把臉給毀了呢?婉兒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使勁的搖了搖頭,斷不能再有這樣的想法,自己就算為了死去的阿娘也要好好活著…要是被毀了臉,那還不如死了痛快!
富弼今日見著思靜沒見著婉兒,也不好上前詢問,心里有些著急,是不是她又生病了?難道是被他昨日的話又氣的失眠了?又氣生病了?自己真的是不應該啊!都怪自己心太急…怕她爹爹著急給她尋了人家…自己會錯過…
早讀時間富弼一直在那想著婉兒,沒見著人,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不免著急起來,卻沒地方問,張安道開始見著思靜沒見婉兒的時候就問了,思靜左顧右盼的什么也沒說,那到底能是怎么回事?!自己跟思靜又不熟,更是沒法開口問。
富弼深呼吸一口氣,心里默念道:心外無理,心外無物,心外無事。念了三遍之后終于又開始念起書來,恰巧這時,婉兒的身影從窗邊一閃而過,往竹林方向去了…富弼嘆了口氣,自己剛才真是白念了,還是會看她…關注她…
富弼皺著眉,婉兒不來教室,去竹林做什么?難道還有人在那跟她相會嗎?!一想到這富弼就更坐不住了,心里跟貓爪似的,他抬頭看了看早讀課的先生,并沒有看他,忙躡手躡腳的起身從后門出去。
走到竹林的一個可以遮擋自己的地方富六郎停了下來,站在那看背對著他的婉兒…婉兒自己一個人在這…好像是在哭…她來的這樣晚,還不去教室,來這里哭泣,到底是多大的…委屈?
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