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來人多,就沒有再進城住驛館,富言帶來的軍士跟張茂則皇城司的內侍都有常年在外駐扎的習慣,晚間也是分工明確。
“婉兒,這夜間還有些倒春寒…他們搭了一個簡易的帳篷,你便住在那里吧…都是外男,確實不便。”富言指了指不遠處的帳篷說,帳篷雖簡易,卻是離了地的,不沾地氣就不會受潮受寒。
“富伯伯,我跟大家一樣就行,晚間隨便在地上坐著也是一夜,您年紀大些,還是您去帳篷里住。”婉兒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雖是大家的姑娘,卻也愿意吃苦,總是記得爹爹那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你爹爹叫你出門聽話,你這就是不聽話啊,伯伯都說了,只有你去帳篷里住。”富言笑著說的,卻又不失威嚴。
“好…那婉兒就聽伯伯的話…”婉兒乖巧的點了點頭。
“富軍判,晚上我在婉兒門口守著,您放心休息。”張茂則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給二人遞來剛烤好的地瓜。
“那也好,那我去巡視一番,這個暫且還是張先生自己先吃吧。”富言說完就走了。
“好香啊…謝平甫哥哥…”婉兒吹著氣接了過來,張嘴就想咬。
“小心!燙!”張茂則拍了她一下胳膊,生怕她燙著嘴巴。
婉兒嘴巴剛沾到就被拍了一下,卻也感覺到了燙,自己呼氣吸氣的好一會。
“這個剝好了,你吃這個吧。”張茂則把自己手中的遞給了婉兒。
“好香啊,哥哥,你這跟家里烤的不一樣,真的好香。”婉兒接過來以后慢慢吹著吃著,嘴里還不忘夸贊。
“不是我烤的,喏,那邊的富六郎烤的。”張茂則指了指不遠處正在烤地瓜的富弼。
婉兒臉上感覺有些掛不住的…尷尬,沒再說話,坐在地上慢慢吃著。
“跟富六郎有過節嗎?怎么見你不待見他。”張茂則也坐了下來,陪著婉兒一起吃。
“沒有,是同窗,很少說話。”婉兒有些心虛,眼睛不敢看張茂則,回答的時候看著地。
“不過,婉兒對男子好像都是這個態度…”張茂則想到了官家,婉兒對官家不也是這樣的態度嗎!
“哪有,婉兒對哥哥就不這樣!”婉兒大聲反駁,張茂則想起了自己,啞然失笑,自己忘記自己也是…男子了…總覺得他跟婉兒沒有這樣多的繁文縟節,婉兒對他總是不像對旁的人。
“茂則榮幸之至…”張茂則笑了。
“明日就能到東京城了嗎?”婉兒轉換了話題。
“嗯…出發前…茂則已經派人先行書信告知官家,大概明日午時之后天黑之前到…”張茂則出發前就派人先行一步,估摸著此時也該到了東京城了…就是不知書信何時能到官家手中,不過最遲也是會在下朝后官家就可看見,茂則覺得自己選擇的時機是最好的,一來上午到不合適,婉兒見了思靜之后定然不會多待便要歸家,上午官家有早朝,定然出不來;二來晚間到宮門下了鑰官家照樣也出不來。所以定在下午是最最合適的,于他們行軍也是,于官家也是。
“哥哥可以不告訴婉兒的。”婉兒知道了,明日應該是…還能見著趙禎…張茂則因為上次替官家說話的事情婉兒跟他惱了,都改口喊張先生…今日可算是又喊了哥哥…所以張茂則覺得自己必須要告知她。
“哥哥是真的怕你再惱了我。”張茂則笑了,婉兒那句看似生氣了,其實是對那日事情的釋然。
“哥哥也是尊今上的命令行事,婉兒不惱…”婉兒大口吃了起來,這會兒已經不燙了。
富弼在不遠處見婉兒跟張茂則聊著天吃著自己烤的地瓜,心里不免有些羨慕,拿起剛烤好的兩個,也走了過來。
“這兩個是新烤好的…”富弼把這放到了婉兒跟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