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聽聞那王銳近日來深受始皇恩寵,連日里頻繁出入始皇住處,若是被他告到始皇那里,始皇怪罪下來,我等要如何是好?”
營帳當中坐有三人,分別是校尉張皋與手下兩名二五百主。
此時秦軍五人為伍,設伍長,二伍為什,設什長,五什為屯,設屯長,兩屯為百,設百將,五百人設五百主,一千人則是下轄兩名五百主,設二五百主,如果按此時匈奴的叫法,這個級別應該叫千夫長。
此時帳內(nèi)充斥著酒肉的香氣,現(xiàn)在非是戰(zhàn)時又是駐扎休整,軍官喝些酒只要不鬧出事來并無干系。
張皋聽到手下的二五百主如此說,眉毛輕輕一揚,開口一股酒氣噴將出來,道:“爾等莫慌,此事中車府令早有安排,有中車府令從中周旋,始皇斷不可能因為此而責怪我等。
況且那王銳來到軍中,且才幾日?依附與蒙家軍麾下,手中沒有半點兵馬,豈敢在我等面前放肆!若是他不顧軍法,當真動起手來逞兇傷人,卻是正好中了府令的計策......”
幾人說話間,門外衛(wèi)士入內(nèi)來報,稱有蒙毅麾下副將王銳前來,內(nèi)人聞聲對視一眼后站起身來,紛紛向外走去。
王銳身旁帶著一人,站在營門口,他此時面色平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之前在得知張悠被抓后,王銳心中馬上一沉。
雖然知道自己醫(yī)治始皇,一定會有人想對付自己,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這才幾日的功夫就把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最親密的人給抓走了。
王銳第一時間想要求得蒙毅的幫助,讓他出面將人要回來,但卻得知蒙毅受丞相李斯相邀,入城去了。
巧合?
不可能,怎么可能會這么巧,早不請晚不請,偏偏到自己需要的時候來請,分明就是想要自己在這時借不到蒙毅的外力。
“要不然,等待蒙毅歸來再去要人?”
想到這里,王銳感覺不對,如果這么簡單就能化解,那對方何必如此大動干戈的抓人,定有其道理。
“既然如此,那我就見識見識你們要怎么對付我。”
王銳從手下那里得知了張校尉的駐地后,便早早來到營地附近,找到時機施展身法,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潛入到營地之中。
通過超感,探聽到張皋與手下的對話好一會之后,王銳這才明白他們的計劃。
聽起來應當是趙高的授意,讓張皋抓了張悠誘他來此,當他來了以后就想辦法激他出手,讓他違反軍規(guī),然后把事鬧大,越大越好。
若是王銳今天不來,他們便會下陰手廢掉張悠之后將其送還給王銳,用以激怒王銳。
聽到這里,王銳心頭不禁一凜。
這些人竟如此陰毒,以趙高的能量,如果被找他到借口,恐怕即便蒙毅也保不下自己。
如果他真的觸犯了軍規(guī)便等于踏入陷阱,再加上趙高等人后續(xù)不知有多少手段的跟進,后面他定會一步步都被趙高等人牽著鼻子走。
畢竟朝廷是他們的主場,王銳初入大秦不久,只有蒙氏這一脈因為蒙毅的關系有些交情,但根本不可能斗得過趙高這種官場巨鱷,只要讓他們找到一點點借口,就可以利用大秦之力,光明正大的將他置于死地。
很不妙。
王銳此刻面對的不僅僅是趙高等人,還是所有希望始皇去死派系的對立面,他根本借不到力量與之對抗。
始皇......
當下王銳心中閃過一道人影。
自己耗費數(shù)日之功,醫(yī)好了始皇中毒的身體,如果自己想辦法將這件事告訴始皇,也許會有所轉機。
但始皇真的會因為自己而動趙高等人嗎?
身為有史以來第一位皇帝,天下所有權利的樞紐。也許并非是自愿,但趙政早已事實成為了一名無情的政治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