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的皇長孫殿下從出生可謂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凌氏皇族為了這位小皇孫的名字可是熱烈討論了許久,從十月到新一年的正月,凌竹實最終敲定了“醴泉”二字。
鳳凰非竹實不食、非梧桐不棲、非醴泉不飲!凌竹實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位皇長孫殿下當(dāng)真是前途似錦。陛下的意思就是要他接太子殿下的班,等到他百年以后,太子登基,皇長孫便是新的太子。
“醴泉二字雖好,但過于張揚了!”凌棲梧道,“不如將這醴字改一改,改成禮儀之邦的禮,父皇覺得如何?”
凌竹實笑道“如今皇兒有了皇兒,你都說要改了,朕這個皇爺爺能說什么?”
“那父皇便是同意了!”凌棲梧拜謝道,“兒臣替泉兒謝過陛下賜名!”
“少來!”凌竹實摸著皇長孫肉嘟嘟的小臉笑道,“朕這是為了朕的寶貝孫子!成家立業(yè),你如今也是當(dāng)?shù)娜肆?,接下來是不是該好好的為朕分?dān)一下國事了?別整天圍著媳婦兒轉(zhuǎn),一國儲君只有一個女人像什么樣子?”
“那父皇的意思是要兒臣多納幾個側(cè)妃來明爭暗斗、害您的孫兒咯?”凌棲梧笑道,“再說了,兒臣可沒放下過手里的事兒。父皇交代的政事哪一件兒臣沒給您辦好?”
“行行行!你有理!”凌竹實擺擺手道,“朕說不過你!可是你也不能把漕運這么重要的事交給蘇家??!你這樣不是給大臣們話柄,說你任人唯親?”
“任人唯賢,不避親疏?!绷钘嗟?,“這是父皇您教的。岳父大人為官清廉,資歷也足夠。最重要的是蘇家宗族無子,跟各大世家沒有那么多盤根錯節(jié)的利益關(guān)系,漕運司給他才能避免其他大臣中飽私囊,父皇說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但愿你真是這么想,而不是純粹只為討女人歡心。”凌竹實嘆道,“朕早與你說過,為君者最忌一個情字。制衡之術(shù)你早已諳熟于心,切莫為了一個女人而失掉分寸。朕的手段你是清楚的,若是她影響到了你的判斷,朕不會放過她的?!?
“兒臣明白!”
顏如玉頭一次在錦城過春節(jié),經(jīng)過幾個月的調(diào)理,她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風(fēng)宇也一直逗留在將軍府,月聽塵作為有名的儒將,自然有儒將的風(fēng)度,依舊對他們熱情款待。
一晃快三個月了,顏如玉這大病初愈,心情也好了許多。金執(zhí)就像一個恍惚的夢,跟著她的風(fēng)寒一起讓她煎熬難受過,隨后又漸漸地消散了。
一只竹蜻蜓從半空落下來,風(fēng)宇拿著竹竿在后面釣著竹蜻蜓。風(fēng)衛(wèi)藏在暗處滿頭黑線,少爺這貪玩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
顏如玉照例摘下這只竹蜻蜓,無奈道“你是去哪兒整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顏如玉病了的這些時間里,風(fēng)宇幾乎把整個錦城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都給她整來了,什么蟈蟈籠子、巴掌大的小竹花籃還有棕櫚細(xì)葉編的蚱蜢蝴蝶……風(fēng)宇在她印象中是挺正經(jīng)的一個人,現(xiàn)在顏如玉徹底改觀了!
“就去街上淘的啊!”風(fēng)宇收了竹竿擱在一旁,湊過來道,“我跟你說,錦城街上還有好多吃的,你要不要去逛逛?還要很多好看的新衣裳和新手飾,咱們?nèi)デ魄茊h!”
“不去!”顏如玉道,“我們已經(jīng)在將軍府住了快三個月了,光是抓藥和請大夫估計就給人家月將軍添了不少麻煩了?!?
“怕什么!”風(fēng)宇道,“他們將軍府又不缺這點兒銀子。再說了,給你請大夫抓藥花的都是我的錢,你這樣的麻煩我樂得添。走啦!錦城的絲綢可是天下最好的,來這里不去買幾身衣裳不就是白來了?”
風(fēng)宇把顏如玉拉到街上來。十里不同風(fēng),百里不同俗!走在青石板小路上,感覺確實很新奇。錦城氣候舒爽宜人,既不像帝京那樣冷得嚇人,也不像朔方城那樣潮濕。
大街小巷都是小商販,似乎只要你帶著東西,隨處可以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