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塵來問詢是否要去將葉依和黑衣人追回來,花杉岳道“不必了!”留得住人卻留不住心,有什么用呢?還不如放她出去玩玩,等她玩夠了玩累了,自然就回來了。
這幾天都不見風(fēng)宇出現(xiàn),想來已經(jīng)回京了。顏如玉向月聽塵辭行,帝京現(xiàn)在對她而言跟龍?zhí)痘⒀]什么區(qū)別。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金執(zhí)有意把她送回去,她非要回去看看不可。
顏如玉出了錦關(guān),就撞上守株待兔的花杉語。
“顏三!”花杉語美目猙獰,細長白凈的玉手夾著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本郡主早就聽說帝京顏三小姐貪圖享樂、不學(xué)無術(shù),如今倒是本郡主小瞧你了!”
“嘖嘖嘖,說話別這么酸溜溜的!”顏如玉拎著包袱笑,“你們南邊的人就是不夠?qū)嵳\,你想罵我就直接罵唄!還貪圖享樂、不學(xué)無術(shù)!你不知道我讀書少?這么文縐縐的我聽不懂!”
“好!”花杉語指著她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問你,這《香溪美人圖》是不是你畫的?”
顏如玉嗤笑“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是你三爺畫的,怎樣?”
“你!”花杉語被她噎了一句,惱羞成怒,“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一隊士兵狼群圍鹿似的將顏如玉圍住,大概就等著生撲她。
“我就知道!”顏如玉悄悄將手伸進包袱里,“小心暗器有毒!”她做了丟東西的假動作,那群士兵忙抬胳膊擋住自己的臉,顏如玉腳底抹油跑了。
花杉語大罵“蠢貨!她不會武功,怎么使暗器?還不趕緊給我追!”
“郡主這是要以多欺少嗎?”風(fēng)宇騎馬趕來,伸手將顏如玉拉上馬去,“不要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我的女人!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會這么客氣了。”風(fēng)宇隨手甩出一把銀針,被刺中的士兵們開始渾身癢癢,只難受得抓耳撓心。
顏如玉的第一反應(yīng)難道用暗器和下毒還算是客氣的嗎?
“風(fēng)宇!”花杉語暴跳如雷,自己才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卻總是護著這個顏如玉!很好,這筆賬她花杉語記住了。
“怎么樣?我就說沒有我不行吧?”風(fēng)宇笑道,“看在我這么便宜好用的份上,顏三小姐再考慮一下我唄!”
“就不能跳過這事兒嗎?”顏如玉與他商量道,“其實我覺得我們做朋友也挺好的啊!”
“誰要跟你做朋友!”風(fēng)宇一口回絕,“我接近你的目的一直很明白,我要娶你!我要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做朋友的,絕對不會!所以做朋友什么的你想都不要想,我不缺朋友,我缺媳婦兒!”
“……”顏如玉忽然覺得,其實像南地之人這樣委婉也挺好的。如今風(fēng)宇把話說得如此明白曉暢,她反倒無話可說了!
“你怎么不說話了?”風(fēng)宇覺得奇怪,“可是剛剛傷著了?怎么樣?嚴不嚴重?要不我?guī)闳フ掖蠓颍俊?
“我沒事兒!”顏如玉忽然低下頭,“其實我不值得你對我這么好!”
“是啊!”風(fēng)宇道,“你是南朔人,我是北陵人。南北遲早會有一戰(zhàn),我們生來就是對立的。而且你這個女人還很沒有良心,我對你掏心掏肺,卻比不上那個老男人的萬分之一!”
“……”顏如玉只微微嘆了口氣,并不說話。
風(fēng)宇也嘆了一口氣,道“可是忘不了就是忘不了,動心了就是動心了!當我選擇順從自己的內(nèi)心的時候,就不存在值不值得的問題。就算我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我也會跋山涉水來找你。就算我知道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愛上我,我也還是要試一試。飛蛾撲火,在別人看來就是自取滅亡,可在我看來,也可能是因為它戀著光。”
“因為什么不重要!”顏如玉無奈道,“你的付出真的讓我感到很愧疚,我不喜歡欠別人錢,更不喜歡欠人情!”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