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杉岳暗自計較一番,當年元家大小姐與葉涼去過帝京,葉依的年歲跟時間倒是符合的。如此,娶了葉依,就相當于穩固了錦城與北陵的關系。
當下實在被動,葉依只能在兩股勢力之間周旋。這死局真不知道有沒有轉機,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花杉岳的態度還不如花杉彥明朗,葉依也拿不準他的意思。人走之后,她無力地倚坐窗臺,一輪弦月掛在四角的天空外,算算時間,月白那廝只怕是已經在西云十六州站穩腳跟了吧!
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曾經如皎月般高潔耀眼的儒將早已經被仇恨腐蝕成了冷若冰霜的偽君子。
且說月聽塵帶著花杉語和璽印到了西云十六州地界,這西云十六州分為四塊,東西南北各有四州,又以西云城為中心。
西云十六州的地界本就是錦城和南朔早年的戰場所在,雖然兩國簽了停戰盟約,但金執不同意撤回南朔的兵士。一晃過了七八年,這些就地解甲歸田的兵士與錦城當地人通婚,就連西云十六州的太守戎安也是當年的南朔將領。
西云十六州這些年發展迅速,也是兵強馬壯。月聽塵最大的王牌不是璽印,而是戎安與金執的舊仇。
太守府,書房。
“月將軍,老夫敬你是個有骨氣的讀書人,但僅憑一個領軍璽印能證明什么呢?”戎安嗤道,“搞不好是你上了金執小兒的當了呢!這廝最是狡猾,將軍可別弄錯了,拿著雞毛當令箭可是要貽笑大方的。”
“笑話!”花杉語道,“太守大人為官多年,這璽印是真是假您不清楚嗎?到底是我們拿著雞毛當令箭,還是有人想把令箭當雞毛?”
“語側妃!”戎安語氣忽然嚴厲,“老夫能容忍你在這兒,已經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別搞不清狀況、分不清好歹。”
“你!”花杉語這些年受夠了南朔人的氣,如今拼了命換來這璽印,她那被壓制多年的刁蠻脾氣正要發作,卻被月聽塵攔下。
“太守大人既然已經容忍我們兩人出現在這兒了,那想必也是有意向收容我們兩人的。”月聽塵仍舊姿態謙卑恭謹,“不知要怎么樣才能證明我們投奔的誠意呢?”
“這才是聰明人!”戎安道,“其實也簡單,璽印是領軍將軍的璽印,月將軍的能力曾經我等也是領教過的。將軍愿意來我西云十六州,我們自然歡迎。只是為了西云十六州的安穩,還是需要名正言順才行。不瞞將軍,老夫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戎樂。老夫看來看去,這天下能夠配得上我家樂兒的,也只有將軍這樣的青年才俊。”
“這……”月白推拒道,“聽塵一介草民,只怕戎小姐瞧不上呢!”
“樂兒雖然嬌蠻了些,但也正是如此,只有將軍這樣成熟穩重的男子才能護她周全。”戎安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將軍同意就好。”
月聽塵看了看滿臉期許的戎安,又瞧了瞧花杉語,這幾年,他們在朔方城相互扶持,雖然沒有言明,可早已是兩心相知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