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輕帶上,帶起一陣風,吹動江宴額前的碎發。
他低垂著頭,看著手里的奶茶,面容平靜,唯獨眼底情緒波動,偶有一抹陰翳泄出。
宋熠陽走過來,一邊叼著吸管,一邊感慨,“阮老師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我想喝奶茶好久了。”
他看江宴一眼,勾住他肩膀,靠過去,壓低嗓音戲謔開口,“你女神人真不錯。”
江宴伸手,一把將他的胳膊撥開,一言不發地往訓練室后面走去。
宋熠陽剛才大半重量都壓在江宴身上,他一走,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吸管直接戳到了上顎的軟肉,痛得他“嗷嗷”叫。
叫完了,他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見到自己的女神不應該高興嗎?他怎么覺得,江宴現在心情很不好?
看一眼江宴冷峻的背影,他定了定神,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雖然吧,江宴這個人脾氣臭,又特立獨行,但看在他教自己跳舞的份上,他還是去關懷一下吧。
“你沒事吧?”感受到江宴冷冰冰的氣場,宋熠陽也不敢靠近了,遠遠站著,心里實在摸不著頭腦。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江宴抬頭看他一眼,聲線平靜,“沒事。”
“真沒事?”宋熠陽不信。
江宴“嗯”一聲,將吸管插進奶茶,喝了一口。
見他面容沉靜,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宋熠陽半信半疑,但也了解他性格,把奶茶喝完,繼續訓練去了。
江宴心不在焉地看著大家。
他不會看錯,臨走時,昭昭對他的態度突然變了。
變得冷淡疏遠,變得刻意避嫌。
為什么?
是自己太過急切了嗎?
死死咬住吸管,心情驀然變得煩躁。
一杯奶茶見了底,他緊皺的眉頭才稍稍舒展開。
拿著空的奶茶杯子,江宴拉開后門,走了出去。
送完奶茶,阮朝夕去了練習室繼續練習。
期間,忍不住想起江宴。
現在想來,這短短半個月時間里,她跟他偶遇的次數,確實多了些。
再加上初評級舞臺上的那枝玫瑰。
阮朝夕猜不透他的用意。
不過她也沒太放在心上,等節目錄完,她就不會再跟他有太多接觸,即便他能順利出道,這段時間注意避嫌就是。
跳完一遍,寧萌拿著手機過來,把剛才拍的視頻給她看,由衷贊嘆道,“朝夕姐,你跳得真好。”
阮朝夕莞爾,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也夸一句,“拍得不錯,都學會運鏡了。”
寧萌咧嘴一笑,“剛才工作人員跟我說,舞蹈老師很快就過來。”
“行,那我休息會,等老師來了再練。”
她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示意寧萌也坐。
“朝夕姐,明婉姐呢?”
“她弟生病了,她回去看看。”
寧萌微怔,眸子眨了眨,“明朗生病了?嚴重嗎?”
阮朝夕看她一眼,記起來,當初寧萌來她身邊,好像還是明婉的介紹。
“你跟她弟弟認識?”
寧萌點頭,“我們是同學。”
“大學同學?”
“不是。”寧萌咧嘴笑笑,“小學、初中、高中都是,我們一個地方的。”
她圓圓的臉,眸子烏黑,長相不算出挑,但笑起來甜甜的,眼里有微光。
阮朝夕饒有興致地勾唇,一雙瀲滟桃花眼微微揚起,看著她打趣,“青梅竹馬?”
“什么青梅竹馬啊。”寧萌撇了撇嘴,“冤家還差不多。”她頓了頓,微收了笑意,眼中露出一抹擔憂,“他沒事吧?生什么病了?”
“好像說有點發燒,應該沒什么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