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夕覺得徐苒這姑娘有些拎不清。
明明是她說人壞話在先,現在倒一副受害人的架勢。
難怪聽寧萌說,有些網友喜歡叫徐苒“小白花”,這個稱呼,還真是傳神。
她從高腳杯中取出餐巾,慢條斯理展開,平鋪在自己膝上,一旁的周時睿轉頭看向她,“朝夕什么時候到的?”
“昨天到的。”她抬頭,微微笑,余光正對上徐苒望來的目光。
周時睿有些吃驚,“昨天就到啦?”
“周老師不知道吧?”徐苒眸光一閃,接過話頭。
生怕阮朝夕接話,她急急往下說,“朝夕姐要跟練習生跳主題曲,所以昨天就過來練習了。”
說完,露出一抹黯然又遺憾的表情,舉了舉自己手腕,“我手受了傷,沒法跳。”
阮朝夕不說話,彎著唇角,看著徐苒的表情。
徐苒看她一眼,神色變得真誠,“本來該是我的工作范圍,倒是麻煩朝夕姐了。”
阮朝夕挑眉。
她這演技,不去演戲實在可惜了。
配合地笑笑,她神色從容,“不麻煩。你手還沒好,萬一拍攝過程中又發生意外,劉導怕是該自責了。”
她看一眼導演,慵懶地笑著,眸中一汪瀲滟秋水,蕩得導演都失了神。
“可不是。”導演別開目光,笑著接話,心中卻不免感慨。
難怪這么些年,娛樂圈新人輩出,阮朝夕卻始終站在流量金字塔的頂端,光是這張臉,她就贏在了起跑線。
當然,他很知趣,沒有傻盯著她看。
他隱隱聽到一些傳聞,說公司高層有人很喜歡阮朝夕,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請到她來節目。他不知道這個高層是誰,但也足以清楚自己該用什么態度對阮朝夕。
阮朝夕笑,看回徐苒。
一個“又”字,成功讓她又變了臉色。
舞蹈是她最大的底氣,可前幾天初舞臺的失誤,成了她職業生涯上抹都抹不掉的污點。現在阮朝夕再次提起,如何不讓她感到難堪?
她咬住下唇,目光盈盈掃過秦楚和周時睿,聲音柔弱,“給幾位老師添麻煩了。”
“我們倒還好啦。”阮朝夕抬手,撥了撥耳邊微卷的發,語氣始終親切又和藹,是對后輩的口吻,“倒是節目組麻煩些,還要幫你重錄一遍舞臺,幸好不是直播,否則可就是重大舞臺事故了。”
屈辱感直沖天靈蓋,徐苒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翻臉。
阮朝夕說的是實話,又是玩笑的語氣,她不能翻臉。一旦翻臉,她前面營造的弱勢形象就全毀了。
所以,她只能把這些屈辱,和著不甘咽進肚里。
勉強扯了扯唇角,她低著頭,“朝夕姐說的是。”
周時睿隱約瞧出了氣氛有些不對,但他未知全貌,不會貿然作評價,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秦楚一副看戲的表情,望一眼始終艷色壓人的阮朝夕,無聲地笑了笑。
只是,嘴角弧度還沒收回,另一道目光射來。
他轉頭,見明婉正看著他,漂亮的丹鳳眼,眼神里帶著不易察覺的警惕。
怕自己打她家藝人的主意?
她這樣子,倒很像護犢的野獸。
秦楚朝她笑笑,微微舉了舉杯,不再看阮朝夕。
藝人不是個吃素的,這位經紀人,顯然也不是。
導演喚了服務員來,給大家斟酒。
他端起酒杯起身,說了些場面話,氣氛重新熱絡。
上半場,徐苒還有些蔫。
到了下半場,她似乎重振旗鼓,又開始活躍起來,對導演也沒了上午的囂張,一口一個劉導叫得親熱。
阮朝夕能猜出些緣由。
大概兩人私下已經把這事解決。畢竟,徐苒這位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