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夕收回目光,垂了長睫,眼中閃過猶豫。
從出道起,她就知道自己的美貌是把雙刃劍,她不想,也不屑靠緋聞上位,所以不管是拍戲還是錄綜藝,向來都很避嫌。
娛樂圈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阮朝夕早過了容易心軟的階段。若是旁人,不管是不是誤傷,她都不在乎。
可這個男生,他……他不一樣。
他太赤誠,太干凈,而且還敏感。不過是稍稍疏遠他一些,他就察覺到了,如果自己真的做得太過,無異于往他脆弱的心尖上插刀。
況且,在他身上,她竟然還看到了一丁點兒阿焰的影子。
嘆口氣,決定先觀望觀望再說。
從演播廳到練習室的路不長,幾分鐘就走到了。
江宴同阮朝夕上了臺階,見她走到陰影里,才收了遮陽傘遞過來。風不知從何處起,卷起一陣熱浪撲來,他微微挪了挪步伐,擋在了阮朝夕面前,長長的影子正好覆在她的上面。
阮朝夕道了聲謝,伸手去接,卻無意間碰到他的指尖,有微微的灼熱。
她突然覺得手里的遮陽傘都燙手起來。
“阮老師,走吧。”有練習生叫她。
她回神,對著叫她的練習生一笑,進了大樓。
舞蹈老師已經在練習室等著了,見她帶著練習生進來,迎上來打招呼。
跟老師說了兩句,她讓老師先教大家隊形和走位,在一旁靜靜看著。
宋熠陽好奇,“阮老師不跟我們一起嗎?”
阮朝夕抱著臂,聽到這話,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無奈笑笑,“你們先排隊形,我換了衣服再加入。”
江宴順著望去。
鞋跟很高,她依舊站得筆直,細白的腳踝上扣著一字帶,仿佛單手就能握住。
江宴看著,只覺那黑色一字帶好像突然變成一條滑溜溜的小蛇,直往他心里鉆。
喉頭動了動,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走了遍隊形,門悄悄被人推開,寧萌圓圓的臉探了進來,手中還提了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阮朝夕朝她招手。
寧萌進來,笑著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把阮朝夕剛才讓她去買的飲料分給大家。
跟老師打了聲招呼,阮朝夕帶著寧萌去隔壁休息室換衣服。
挑過來的五人都是練習生里拔尖的,隊形排了兩遍就都記住了,跟阮朝夕配合也很默契。
練習室里有攝像師在,老師沒有多待,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
過了一會,明婉過來了。
休息的時候,她悄悄問阮朝夕,“等下練完,要不要請這幾個練習生吃個飯?”
阮朝夕看一眼聚在一起聊天的大家。
江宴也被宋熠陽拉著,不知在說些什么,倒是沒顯得不合群。
見她沒說話,明婉不動聲色看一眼攝影機方向,微微壓了嗓音,“這些都是會剪到正片里的。”
對立人設很有用。
后面的話她沒說出口,不過她知道阮朝夕明白。
“本來明天錄完再請更好,但你明天晚上要飛星城,不見得會有時間。”
“行,你安排就好。”阮朝夕點頭,對這些小事,她向來都是聽明婉的。
明婉出去走廊打電話訂位子。
五點半。
寧萌按下手機上的錄像結束鍵,走過來,一面給她遞了紙巾擦汗,一面把手機送到她眼前,“你看看,朝夕姐。”
其他練習生也圍過來,想看看各自有沒有跳錯的地方。
一陣淡淡的清香飄來,是茉莉花的味道。這個味道,她之前在江宴身上聞到過。
她沒有回頭,捏住手機的手指卻緊了緊。
她最喜歡的花是紅玫瑰,最喜歡的花香卻是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