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房間里只開了盞落地?zé)簟?
阮朝夕側(cè)坐在沙發(fā)上,暖黃燈光打在她臉上,光影明暗間,神情有些晦暗。
她仰頭看著明婉,好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遲疑著,又確認(rèn)了一遍,“你說……江宴是江家的人?”
明婉點頭,“他是江家三房的少爺,之前一直在國外讀書,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
江家是京城排得上號的豪門,即使阮朝夕不曾特意關(guān)注,偶爾也吃會吃他們的瓜。江家三房,是如今還健在的那位夫人所出。
秀眉皺成一團(tuán),說不出心里什么感覺。
她會請明朗去調(diào)查江宴,的確是因為她對江宴的身份有所懷疑。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腦海中閃過明婉剛才的話,她眸光一凝,抬頭,鄭重地看向她,“你說……他之前一直在國外讀書,是在哪里?”
明婉想了想,“好像是英國。”
阮朝夕眼底剛升起的火苗便又滅了,垂下頭,語氣復(fù)雜地“啊”了一聲,“英國啊……”
“怎么了?”瞧出她不對勁,明婉在她身邊坐下,“有什么問題?”
“沒什么。”阮朝夕垂了眉眼,搖搖頭。
果然是她多想了嗎?
有些苦澀地扯了扯唇角。
世界這么大,真有相似的兩個人,不也很正常么?
況且,除了偶爾流露出的相似神情,江宴他,確實像豪門里走出的少爺。那樣優(yōu)雅矜貴的氣質(zhì),無可挑剔的禮儀,她怎么會覺得他是阿焰呢?
長長舒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她既盼著能再次見到阿焰,又覺得這個結(jié)果在情理之中。
呆呆坐了兩分鐘,她從回憶中抽離,收拾好情緒看向明婉,“他既然是江家少爺,怎么會跑來參加選秀?”
娛樂圈雖然光鮮亮麗,那也是對普通人而言。像他們這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富三代,實在犯不著蹚這渾水。
明婉搖搖頭,同樣帶著不解,“這個……我弟也沒查到為什么。我弟說,可能是怕被人挖出他的家世,他的信息被加了密,很難繼續(xù)往下查。”
阮朝夕站起身。
剛才乍聽到消息時的緊張已經(jīng)退去,突然有些四肢發(fā)冷的虛脫感。
她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兩度,走到吧臺前,端起方才那杯紅酒。
定定地盯著杯中搖晃的酒液兩秒,她仰頭,將半杯紅酒一飲而盡。絲滑液體劃過喉嚨,五臟六腑終于漸漸回暖。
她抿了抿唇,放下空酒杯,長吁口氣。
這樣也好,本就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她也可以死心了。
明婉看著她的動作,皺起了眉頭。
阮朝夕酒量雖然不錯,但私底下卻很少碰,今天這樣,實在不像她。
明婉走過去,一手撐住吧臺,皺眉觀察阮朝夕的神色,“朝夕,你還好吧?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她一直都知道,阮朝夕是個有故事的人。
只是,她不說,她也從來不問。
阮朝夕回過神,轉(zhuǎn)身,朝她勾唇一笑,身上那一瞬間的落寞清冷隱去,“沒什么。”
明婉知道她的性格,想了想,沒有再多問,只道,“那……還需要我弟弟繼續(xù)幫你查下去嗎?”
“不用了。”她垂眸,長長的睫毛覆下來,“幫我謝謝明朗。”
明婉點頭,瞟一眼吧臺上的紅酒杯,“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阮朝夕笑開來,桃花眼狹著,終于又恢復(fù)往日的慵懶迷人,“今日份喝酒份額已經(jīng)用光了。”她倚著吧臺,有些沒正行地站著,顯出一截盈盈可握的細(xì)腰,“沒事,你趕過來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真不用我留下來陪你?”明婉遲疑。
說不出為什么,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