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現在門外的人,阮朝夕有些失神。
是江宴。
他沉著臉色,眸子漆黑,像生氣,又像有什么別的情緒在里頭。
“阿……”
不等阮朝夕開口,江宴就自己上了車,反手把車門給鎖了。
“咔嗒”一聲,在車里顯得格外清晰,阮朝夕皺眉,看著他身上尚未換下的古裝戲服,“阿宴,你怎么過來了?”
江宴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下,撩起眼皮子看阮朝夕一眼,“我要是不過來,昭姐姐會去找我?”
阮朝夕啞口。
她上午給江宴道歉的時候,見他神情淡漠,以為他對自己失望了,或者,徹底想開了。這段感情,是江宴開的始,如果他想主動結束,她會選擇尊重他的意思。
難道……是自己想岔了?
尷尬地抿了抿唇,她倚著身后的小方桌,沒開口。
她剛準備換衣服江宴就來了,身上還穿著戲里那身紅衣,金線繡的腰帶,掐得她纖腰盈盈一握。
江宴多瞟一眼,眼神就深了一分。
他拍了拍身側的空位。
阮朝夕一手撐著桌子,面露猶豫。
只是,她很快從江宴眼中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只得走了過去,在他身側坐好,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
江宴看著她,周身氣息很冷,卻不說話。
阮朝夕不知道她還是不是為了昨晚的事在生氣,組織了一下語言,放軟了語氣,“阿宴,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傷你的心。”
“然后呢?”江宴問。
“然后呢?”阮朝夕不解,一雙桃花眼微微揚著,“然后……怎么?”
“你道了歉,如果我不接受,你就不管了嗎?”
阮朝夕再一次被他問住。
如果他不接受,她還能怎么辦?
不過,看見江宴眼中的那簇怒火,她知道這話不能說出來,抬眸的瞬間卻突然福至心靈。
難道說……江宴上午并不是真的生氣或者失望,而是想讓她去哄哄他。
想到他別扭的性子,阮朝夕覺得自己這個猜想很有可能。
垂眸掩下眼中的異色,她沉默兩秒,看著他放在身側手蜷縮成拳,似乎在很克制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阮朝夕心底暗嘆口氣,還是妥協了。
她移到江宴身邊,水波瀲滟的雙眸在他臉上停頓幾秒,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
江宴像觸電般,深色瞳孔猛地一縮,一臉不可置信。
阮朝夕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又退回去,坐直了身體,一手擱在沙發扶手上,有些調笑的口吻,“這樣呢?還生氣嗎?”
她私底下總有幾分生人勿近的清冷,即便在江宴面前也是淡淡的情緒,很少露出這般嬌艷惑人的神色,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江宴卻覺得心底“蹭”的起了一團火,仿佛四肢百骸都在發燙。
他眼中的谷欠望太過赤裸裸,燒得阮朝夕心跳一頓。
她只是想哄哄他而已,可沒想著玩火啊……
顯然,小狼崽沒有這么容易被滿足,他緩緩一笑,雙眸黑亮得灼人,“好像還不夠。”
說完這話,身上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將阮朝夕罩住。
昨晚跟向安然和蘇錦夏的那番談話似乎給了她勇氣,她下意識伸手,摟住了江宴的脖子。
大紅廣袖下滑,露出一截瑩白手腕。他白色的發帶飄揚,同她的衣袖糾纏,艷色碰撞,只鉆進人的心里,恍惚間,阮朝夕想起了那晚做的懵。
在他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阮朝夕推開了他。
江宴坐起身,氣息低沉急促,像在痛苦地平復著什么。
阮朝夕也有些氣息不穩。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將阮朝夕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