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號名邸,一進(jìn)去,梁植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他皺了皺眉,問一旁的傭人,“小姐今天怎么樣?”
“小姐今天沒在家。”
梁植一怔,“她去了哪?”
“好像被夫人送去了洪家。”
梁植眉頭皺得更緊了。
自從生日宴上出事后,梁新月已經(jīng)很久不曾出門了,洪家有兩個跟她年紀(jì)相仿的表姐妹,生日宴那天也在,她覺得丟臉,這段時間連聯(lián)系都不曾聯(lián)系過,怎么會突然去洪家?
“夫人呢?”他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問。
傭人的腳步頓了頓,低了頭不敢看他,“夫人……在客廳等您。”
梁植心頭那種不安的預(yù)感越發(fā)強(qiáng)烈,也顧不上再問傭人,三步并作兩步到了客廳。
洪文君果然在沙發(fā)上坐著,只是,她對面還坐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聽到腳步聲,洪文君回頭朝他看來,臉上是一派漠然的冷淡。
梁植眉頭緊皺,“文君,你這是干什么?”又看一眼她對面的男人,“他是誰?”
洪文君沒有說話,倒是那男人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朝他伸出手,“梁總你好,我是金聿,洪女士的律師。”
聽到“律師”兩個字,梁植腦中“嗡”的一聲,心頭隱約浮上兩分猜想,不可置信地看向洪文君,帶著憤怒開口,“文君,你想干什么?”
洪文君直直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說出來的話更是冷酷無情,將梁植心中最后一絲殘存的幻想給擊碎。
“梁植,我要跟你離婚。”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焰色酒吧門口,已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在酒吧門口停下,車內(nèi)走下一個男人,穿著制作精良的煙灰色西裝,面無表情地將手里的車鑰匙扔給工作人員,往酒吧里面走去。
門口的保安見到來人,恭恭敬敬叫了聲“程總”,推開門請了他進(jìn)去。
一樓的酒吧熱鬧得很,舞池中央是正在熱舞的男男女女,燈光迷幻,所有人都顯得那么高興。
正準(zhǔn)備往電梯走去的程隱瞟一眼,突然頓住腳步,腳尖一轉(zhuǎn),往吧臺走去。
吧臺的調(diào)酒師認(rèn)得他,一驚,不明白他今天怎么會來吧臺喝酒。
程隱做了個“噓”的手勢,點了杯酒。
很快,調(diào)酒師把調(diào)好的酒端過來,大概是看出程隱不想被人打擾,旋即又退了下去。
程隱端起酒杯送至唇邊,目光往舞池中央掃去。
所有人都顯得那么開心,耳邊喧囂的音樂震得他鼓膜都在動,他的內(nèi)心卻毫無波瀾,只覺得周遭熱鬧的一起都與他無關(guān)。
半個小時前他收到消息,洪文君將律師請到了家里,準(zhǔn)備正式跟梁植攤牌。
在讓人把那疊照片放到洪文君車上的那刻起,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洪文君不是眼里揉得下沙子的人,同樣的錯誤,她可以忍梁植一次,卻不會再忍第二次。
只是,當(dāng)這一刻真的到來了,他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心里好像一灘死水,平靜得起不了任何波瀾。
他想起小的時候,他媽媽會拿著梁植的照片,一遍一遍告訴他,是這個人,毀了她的一生,然后一遍一遍讓他保證,以后長大后,一定要窮盡所能讓他身敗名裂。
只是,她媽媽最終也沒有等到這一天的到來。
嘴里的酒好像突然就變得苦澀起來。
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一杯酒已經(jīng)見了底。
正要讓調(diào)酒師續(xù)滿,突然有穿著熱辣的年輕女人過來,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不加掩飾的欲望,“帥哥,一個人?”
程隱將酒杯放下,神色冷淡,“抱歉,沒興趣。”
他一向以紳士的外表示人,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