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楹咬緊下唇,臉上笑意瞬間僵硬。
“很遺憾,沒有能拿到直通卡。”許知意朝她笑笑,“我跟聶老師的意見是一樣的。你舞蹈底子不錯,但可能因為是學中國舞的緣故,動作還有些綿軟,女團舞應該更有力量一些,加油吧。”作為女團出身的前輩,許知意很盡職地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等級評價,優。”雖然沒有拿到直通卡,但因為有兩票通過,按照比賽規則,她將直接進入了優班。
季楹勉強扯了扯唇角,鞠躬道謝。
對她來說,沒有拿到直通卡,跟失敗沒有什么區別。
許知意回以一笑,放下話筒,準備叫下一個練習生上臺。
不想,剛低頭,季楹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我能問問阮老師的意見嗎?”
許知意愕然地朝臺上看去。
卻見季楹并沒有下臺,雙手捏緊話筒,唇抿成一條直線,眼里有光閃閃爍爍,正緊緊盯著阮朝夕。
看出季楹的不服氣,許知意皺了皺眉。
不過,她問的是阮朝夕,她也不好貿然開口,轉頭,詢問般看向阮朝夕。
阮朝夕并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聞言拿起話筒,淡淡眼風掃過去,“動作力度的問題,聶老師和許老師都說過了,我就不多說了。我只說一點,在我心中,值得給出直通卡的舞臺一定要是完美的。剛才在兩分半左右的地方,你的動作慢了半拍。”
聽她說完,季楹臉色一白。
她是個很會看人臉色的人,即便阮朝夕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還是能看出來,她并不喜歡自己。
所以剛才看到結果出來的一瞬間,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一定是阮朝夕看她不順眼的緣故,所以才投了否決票。”
她剛才的唱跳,像聶時和許知意這樣的內行也許能看出不足,但阮朝夕一個演員,即便小時候跟她媽學過一段時間跳舞,又能看出什么來?
沒想到,她卻直接點出了自己表演中那么微小的一個失誤。
瞥一眼季楹的臉色,許知意沒再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好,請季楹下臺就坐。有請下一個表演的練習生,來自天空娛樂的……”
季楹明白局勢已定,不敢再露出多余的情緒,鞠躬道了謝,小跑著下了臺。
阮朝夕瞥一眼她匆匆下去的背影,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第一期節目要分兩天錄制。
節目組給導師們都安排了酒店入住,但阮朝夕想著答應江宴的事,還是坐車回了京城。
回到家,江宴正在給火火添貓糧,聽見玄關動靜,起身走來,朝她露出個燦然的笑。
笑容中除了開心,還有點歉意,“我下班時才聽程隱說,你們第一期節目要錄兩天。”
“對啊。”阮朝夕一邊拖鞋一邊道,“人家都舒舒服服住酒店了,就我惦記著家里的粘人精趕了回來。”
江宴笑容僵了僵,“誰是粘人精?”
阮朝夕彎腰抱起跑到跟前的火火,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當然是火火了,你以為我說誰?”
江宴揚唇一笑,走上前,殷勤地替她捶著背,“吃飯了沒有?”
“回來前在節目組吃過了。”
她把火火放到沙發上,往主臥走去,“我先洗個澡啊。”
“你直接進去吧,我給你拿衣服。”江宴抬腿跟了上去。
洗過澡出來,阮朝夕把吹風機拿到客廳去吹。
吹頭發的這個重任,自然又落到了江宴身上。
他開了暖風,一般替她溫柔地順著頭發,一邊問她今天錄制還順利嗎?
“還行。”阮朝夕懶懶地窩在沙發上,“你別說,我老師那個女兒,還真有點本事,長得也好看,不過就是太心高氣傲了點。看到她,我就想起了兩年前的徐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