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漪和秦墨塵討論了許久也沒探究出個結果,見時間不早了,就起身離開天香樓。
沈云漪和秦墨塵跨過天香樓的門檻,金色溫暖的陽光遍灑在身上,和煦如三月楊柳柔軟枝條的春風吹拂在臉上,烏黑的秀發輕輕飄動,令人愜意地瞇起眼睛。
秦墨塵正要開口說送沈云漪回家,這時,有一身著靛青色直綴,年約十二三,圓臉,長相頗有幾分可愛的男子朝著他跑來。
沈云漪認出了來人,是秦墨塵的一個小廝,好像是叫周一銘。
周一銘來到秦墨塵近前,打了個千兒,在秦墨塵擺手讓他起來后,立即道,“公子,沈知府派人傳話,讓您立即去衙門一趟,說是有要事。”
秦墨塵聞言,看了眼身旁的沈云漪,后者貼心道,“師兄,我爹既然有要事找,你就去吧。我自個兒回去就行了。”
秦墨塵轉身,一指身后穿著天藍色衣裳,比他大了兩三歲的小廝,“雙福,你送師妹回家。”
雙福一臉嚴肅地應道,“是。”
秦墨塵安排好后,便匆匆離去。
沈云漪也轉身回了沈家。
雙福送沈云漪回到沈家,就轉身回了秦府。
沈云漪回到家后沒多久,就有一穿著粉色褙子的丫鬟迎面而來。
直到丫鬟走近前,沈云漪認出了來人,是南宮氏身邊的大丫鬟石榴。
石榴對著沈云漪福了福身,接著道,“小姐,夫人讓您回來后就去她那里。”
沈云漪本來正往她的院子走,聽到南宮氏找她,當即改了行程,原要朝一條鵝卵石小徑踏出的腳,當即換了相反的方向,朝著另一處栽種著青竹的院落走去。
南宮氏院子的左側角落處栽種著一片竹子,遠看,那竹林綠得像一塊毫無瑕疵,翠綠誘人的翡翠;近看,竹林又像一道綠色的屏障,春風拂過,竹葉簌簌作響。除了碧綠的竹子,低頭一看,還有幾顆春筍,穿著淺褐色的外衣,頭上還戴著一頂頂綴有黃色穗子的帽子,一個個就跟嫩生生的娃娃似的,可愛極了。
沈云漪欣賞了一會兒竹子的美態,這才抬步,跨過縫隙里里冒出青苔的石階,朝著南宮氏的院子而去。
南宮氏正召了幾個管事說話,沈云漪進去后,找了個離南宮氏十分相近的椅子坐下,乖巧安靜。
正巧,南宮氏也將事情都吩咐完了,揮了揮手,便讓屋內的管事都下去了。
等到管事一一離去后,沈云漪立即將在天香樓發生的事告訴南宮氏。
南宮氏正端著茶杯打算喝,一聽沈云漪的話,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蓋跳了跳,有零星的茶水濺出,眼尾高高挑起,雙眸噴火,“陳氏那不要臉的東西!她心是臟的,眼也是臟的,所以看什么都是臟的!以后我要你爹天天去天香樓單獨聽素娘彈琴,我看誰敢說什么。
被我發現誰敢嚼舌根,我撕了那人的嘴!”
沈云漪起身,來到南宮氏身邊,小手從她的背部由上往下地溫柔撫摸,好奇道,“娘,您好相信素娘啊。”
南宮氏瞪了眼沈云漪,“難道你也信了陳氏那些臟話?你——”
沈云漪忙道,“娘,別冤枉我啊。我由始至終都是相信素娘的。我在師兄的幫忙下,逼著那人道歉后,就請素娘與我同桌用膳。我的行為表明了我相信素娘的態度。”
南宮氏滿意點頭,拉過沈云漪的手拍了拍,“這才對,這才是娘的好女兒。”
沈云漪好奇問道,“娘,您和爹之前是不是認識素娘啊?你們是不是故交好友啊?如果是,為何從來沒聽你們說過,你們——”
南宮氏打斷沈云漪喋喋不休的問題,伸手輕點了下沈云漪的額頭,沒好氣道,小孩子家家的,哪兒來那么多的問題。對了,素娘要收你為徒,教你彈琴,這多好的事啊,為何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