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漪想過酒杯會很值錢,只是萬萬沒想到會這般值錢。
酒杯雖然不大,小巧玲瓏的,所用的帝王綠翡翠不多,但應該也有三分之一的手鐲吧。
蕭景笑著道,“恭喜表妹了,用了十兩銀子,買了這么個寶貝。”
沈云漪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向站在廳內的包氏,“鄭夫人,原先不知這酒杯是這樣的稀世奇珍,如今知道了,我可不能再占夫人如此大的便宜。十兩銀子買個帝王綠酒杯,我真是——”
包氏搖頭,臉上一片鄭重,瘦得兩頰凹陷,幾乎看不到肉的臉上此刻像是在發光,使她看起來格外正氣凜然,“沈小姐這話著實是讓我汗顏了。當時沈小姐根本不知這是帝王綠酒杯,卻因為同情東兒,愿意拿出十兩銀子買,這是沈小姐的大義。”
“酒杯,沈小姐買了,那就是沈小姐的東西。同我再無關系。無論它是好是差,那都是沈小姐的。”
一番話,令廳內眾人齊齊側目。
蕭景桃花眼一深,難得正色了兩分,看向包氏的眼神里也含了一絲贊賞還有一絲尊重,“家境貧寒,身處逆境,還能有這般風骨,著實難得了。”
包氏對著蕭景行了個不太標準的禮,“謝王爺夸獎。”
接著,包氏又對沈云漪道,“沈小姐如果真的覺得過意不去,我想求沈小姐收留民婦和東兒。民婦實在是怕了褚小姐。怕是我和東兒一離開沈家,就要被褚家人請去褚家做客了。”
南宮氏道,“褚盈盈方才可是說了,要是你們愿意去褚家,他們一家人都會把你們當成最尊貴的客人。”
包氏不為所動,那雙布滿細紋,看著很是蒼老的眸子明亮如星,有著看透世事的澄澈,“我同褚家無親無故。褚小姐卻如此熱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信不過褚小姐。”
蕭景又贊了一句,“有見識,你看著真不像是一個普通農婦啊。”
包氏回答,“啟稟王爺,民婦的曾祖父是一名秀才。我雖是女兒,卻是家中唯一孩子,因此也跟著長輩讀過一點書,認識幾個字。”
沈云漪想了想,說道,“你既然想留在沈家,那就留下吧。你看看你是想在廚房幫忙,還是去繡房幫忙,每月工錢就跟管事婆子一樣。至于你兒子——讓他去私塾讀書吧,束脩,筆墨紙硯什么的,我給。”
包氏一驚,忙不迭道,“這如何可以。沈小姐愿意留下我們母子,這便是天大的恩德,如何能讓沈小姐如此費心,我是萬萬不敢受的。”
沈云漪伸手一點清風手中的酒杯,笑著道,“我用十兩銀子買了一個帝王綠酒杯。我真是賺大了,而你也虧大了。只是幫你兒子交一份束脩錢和筆墨紙硯錢罷了。算起來,我還是賺的。你要是不同意,這酒杯你拿回去。”
包氏這才不再多說。
包氏想了想,選擇了去繡房干活。
南宮氏吩咐人帶包氏和鄭旭東下去。
酒杯繼續由清風剝落外面的鐵皮,好早日呈現出完整的帝王綠酒杯,再交還給沈云漪。
蕭景起身告辭,沈云漪跟南宮氏道,“娘,我去送送表哥。”
南宮氏點頭,沈云漪立馬轉身同蕭景并肩而走。
出了花廳,穿過一月亮門,走在一處鵝卵石小徑,沈云漪總是欲言又止地偷看蕭景。
鵝卵石小徑的左右兩側栽種了不少花草樹木,時不時有春風拂過,樹葉簌簌作響,鳥語花香。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蕭景側眸看向身旁的沈云漪,身著大紅衣裳的他在一片花草樹木中格外顯眼,是最艷麗的一抹紅,能瞬間攫住人的目光,“表妹,短短的一路上,你都偷看了我幾眼了。莫非是覺得我長得太好,所以忍不住偷看我?”
“表哥是長得好。”沈云漪很自然地承認
沈云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