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的話其實說的已經比較直白了,讓潘璋任刺奸的目的,就是讓他伺機招徠吳郡豪俠。
刺奸名義上是執法,但如何執法、如何甄別卻是刺奸都督自己說了算的。
因此,這個職位對于潘璋很有利,對孫權也很關鍵。
簡單的交代了潘璋幾句后,孫權便揮手讓他出去了。手里捧著印綬,潘璋喜不自勝的點點頭就轉身直接退出了。
待潘璋走后,孫權才將目光看向孫循,對上他投來的疑問,孫權溫聲,“阿循,我想讓你替我去做些事情。”
“雖然循不知主公因何改變,但身為內從,只要主公吩咐,循愿為驅使!”
神情微怔,終究多年相處,孫循能夠察覺出孫權的變化,雖然不明白,但他也并沒有問。
起身來到孫循身前,孫權抓起他的手,面露和煦微笑,“我知阿循最是可信,你我一體,所以我很多事情才不會避著你。而今所行之事有些艱難,不知你敢否?”
拱手抱拳,俯首甕聲,“循,萬死不辭!”
伸手扶起孫循,孫權面色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臂膀。沒有轉身回去,就這樣立在他的身旁,“阿循你當知曉,眼下我面臨一個極其麻煩的問題。”
“吳中世家?”
點點頭,孫循自幼隨身,吳郡世家的隱患他豈會沒有耳聞。
“我懷疑兄長的死與他們有關!”
“大公子!”
“不錯,孫氏雖然也算是吳郡本地豪族。但在他們眼里,恐怕還是上不得臺面的,尤其是當初兄長入江東時還那么強橫!所以這背后定有他們推波助瀾。”
“所以主公想讓我為刺奸,在集市坊間探查一些消息,安排探子進入各家。”
眸光微亮,孫權再次以手撫肩,“阿循,越來越通透了!”
嘴角憨憨的笑了笑,隨即孫循又皺起眉頭,“若循此時出去,主公身旁少了護衛的人,出現任何閃失可怎么辦?”
側首嗔怪,孫權斜著腦袋瞧著他,“怎么,昨夜某的那一招白虹貫日你沒瞧見?”
“可是”
“不用可是,他孫奕都不是我對手,如今還有誰能傷到我。”再次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拍了拍,“寬心,如今你家主公手上有法寶!”
斜眼瞧了瞧他,孫循也不再多說了。
接著,孫權與他輕聲交代了些,發展暗刺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暗刺成立后要針對的目標后,才又抓起他的手,拍了拍道。
“事關重大,阿循可不能偷懶!”
“循明白!”
“嗯!去吧!”說話間,孫權目光又瞄到了他腰間的那佩劍。
“我都忘了你這佩劍是何時得的?當晚借著月光隨粗略看了眼,倒是不錯。如此寶劍,可曾有其獨特稱呼?”
撓撓頭,孫循憨道“循才識淺薄,之前聽那潘璋說‘此劍讓人清明’,便私下把他喚作青冥劍!”
“青冥劍!”孫權雖頗覺熟悉,卻也沒多想,頷首稱贊,“倒是個好名字!”
接著又簡答說了幾句后,孫權就讓孫循隨潘璋一起走了。
默默捏著腰間懸掛的白虹劍,孫權總感覺好像丟了什么東西似的,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而就在他迷茫的時候,閣舍外的侍從也奉張昭的意思,前來喚他往偏堂議事。
面色悄然肅穆,張昭之前就與他說過了,在安撫完吳縣內的孫氏舊將后,便要邀請吳郡的知名士人們前來。
當然,這不能用將軍府邀請的名頭,而是作為吳郡有頭有臉的諸士族代表,他們是聞聽討逆將軍逝世,前來吊唁的。
辰時后,隨著眾將離去,討逆將軍逝世的消息,也由將軍府以公文的形勢發到了每一個吳縣大族的家中。
對此,雖然這些世家大族們平日里不受討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