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出了君山島,有從卒將孫權的意思告知韓當,劉磐被贈與一艘舟船回到了荊州戰船上。
默默佇立在石亭上,看著漸漸遠去的荊州軍船,孫權嘴角浮現了笑意。
扭頭掃了一旁,同樣看向遠方的蔣琬,溫聲問道“公琰,覺得劉景升此人如何?”
“氣度威儀不凡,不愧是當年單騎入荊州的八駿之一。”沉聲稱贊,蔣琬并沒有否定劉表,而是對他評價頗高。
其實這也是孫權的感官,作為漢末創業的一方之主,劉景升也絕非庸碌無能之輩。
“劉景升,政治嗅覺敏銳,獨得荊州也是情理之中。”悠悠贊了一句,隨后孫權繼續面含微笑,“只可惜壯士暮年,難成氣候。若再使其年輕十歲,此番荊南必不能輕易見奪!”
抬眼默默看了他一眼,蔣琬沒有接話。
掃眼沉默的蔣琬,孫權笑問“怎么,公琰對吾方才所言,有相左意見?”
“不敢!將軍乃天縱之才,常人無法比擬!”
側首頗為意外的瞧著他,孫權輕笑,“公琰此言倒是頗令我感到意外?本將軍卻也能當著起天縱奇才之稱?”
與其碧眸對視一眼,蔣琬冷靜拱手,“將軍以未弱冠之齡,半年時間鯨吞江南,保一方安寧,縱使昔年冠軍侯,也不過如此。”
“公琰這是在恭維孤?”
“并非如此,僅當下之言,與劉景升相比,將軍未來不可限量!”蔣琬冷靜,才非庸才,又豈能看不出孫權的緩兵之計。
方才一席交談,縱使如孫權所言,荊南是借的,名義上還屬于荊州,但實際上卻已然握在了孫氏手中。
以孫輔駐守荊南,張竑、桓階等經營當地,半年時間,必然能建立基礎政治脈絡,而此番,劉表不能狠下心南下,今后就再難有這個決心了。
凡事都是這樣,只要開始猶豫不決,后面每做決定都會瞻前顧后,稍有不如先前利益的,就會畏首畏尾,不敢嘗試。
笑吟吟的看著蔣琬,當下,孫權打趣道“如此,公琰也認為孤乃當世雄主,我若征辟汝為將軍府長史掾曹,你可愿意?”
躬身拱手,良久,蔣琬才出口回應,“蒙將軍不棄,琬愿為從屬!”
“哈哈哈!”仰頭大笑,伸手輕拍蔣琬的肩膀,“公琰既然信我,孤保你將來榮耀!”
甩袖背負,孫權兀自開心離去。
長史掾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長史作為將軍府的文官之首,處理的事情,基本上都將軍府的大事,是個極佳的磨煉地方。
蔣琬知道孫權想要培養他,所以并沒有拒絕,心底里也有些感激,所以愿意去做。
而真如他方才所言,此一戰后,孫氏在江南的統治雛形已然成形。
且不說荊北與南陽矛盾,曹操如今已穩固中原,張繡投曹操多年,南陽早已穩固,而南陽作為進軍荊州的前站,曹操必然有心吞并富饒的荊北。
且不說孫權已經捏住了劉表子嗣繼承的弱點,即使曹操明年攻擊江淮,孫權也會將禍水西引,把荊北拉扯進來,絕不會讓劉表坐收漁利的。
同樣,孫權也相信,曹操也絕不是愿意讓別人得利之主,在其攻擊江淮的時候,必然會對荊北布局。
到那時候,荊南再拖一年半載,孫氏政權徹底收納荊南士族后,劉表就徹底與荊南無緣了。
所以,雖然如今孫權的統治地區看起來,危機重重,但不可否認,其將來的潛力是巨大。
蔣琬也是智者,他能看出來,這一次后,劉表已然失去稱霸南方的機會。
隨著孫權下山,眾人也一同隨著他,回到船上,再次乘船返回羅縣,向桓階交代了一些荊南的事情。
孫權開始以將軍府的名義發布任命,以桓階為長沙太守、潘濬為羅縣令,諸葛瑾為臨湘令,步騭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