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船順江東進,速度極快。當日傍晚,便抵達了金陵渡口。
對于金陵眾將都是陌生的,包括太史慈、韓當等人,即便當年隨孫策征戰江東,也只是戰略路過秣陵城而已。
如今當舟船再次抵達時,金陵城與當年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邊渡口處,有龐大的船塢碼頭,供給給商船使用,往來西東的舟船,隨處可見。
江東軍從皖口一水行來,沿途經常能看見大小商船,當然面對龐大的江東艦隊,他們都選擇了避讓。
而當船隊從牛渚口開始,往來的船只就越來越多了,從九江郡東渡的商客,以及從江東西進江淮謀發展的人,越來越多。
隨著合肥農業、辦學、文化的興起,九江郡吸引越來越多的江東人,想要前去看一看。
合肥城在迅速建設的同時伴隨著周邊的百姓生活的迅速復蘇,金陵城在迅速崛起的同時,也伴隨著大江兩岸的交流越發密切。
甚至在將軍府規劃建設整座金陵城的時候,張昭就曾遣人向刺史劉馥詢問經驗,而劉元穎終究是忠厚長者,為百姓謀福的事情,他還是沒有推脫。
有此金陵與合肥的交流尤為密切,而隨著兩地交流的越發頻繁,孫權也向張昭提出了一個設想,就是疏通合肥巢湖與大江的聯系。
從巢湖中引出一支流入大江,用船運迅速貫通江淮與江東的聯絡。
合肥的水出自淮河,淮水南下過壽春為肥水,施水過合肥入巢湖,巢湖支流入大江。
而這條支流,孫權就將其命名為濡須口,也就是孫權打算采取賑濟災民的方式,用江淮的流民來疏浚合肥支流南下匯合大江。
同樣隨著兩城交流的日益頻繁,不斷有江淮鄉勇向金陵城涌入,不僅江東的吳會百姓,江淮百姓也有許多,漸漸的將金陵城似乎營造成一座揚州的百姓的中心。
雖說之前的吳縣乃是舊王都,建設規模宏偉,但終究是過于偏東,不利于整體貫穿揚州,而隨著金陵城的不斷發掘,揚州各郡的聯系越來越密切。
至少江北與江東之間,已經開始漸漸融合起來。
龐大的軍事船塢碼頭,這是張昭調動陳武廬江兵修建的大型船舶??扛劭凇?
按照孫權之前的交代,張昭在秣陵兩側設立了兩處屯田地點,分別是吳縣西部的毗陵、秣陵南部的于湖。
分別置毗陵典農校尉和于湖督農校尉,督辦兩地開荒屯墾,而程普、陳應督訓的山越兵,則在這段時間被打量打磨脾性。
軍中有軍中的規矩,訓練他們是肯定的,而按照孫權的指示,在訓練他們勇武及沙場搏命前,更需要的是教會他們令行禁止。
也就是要求他們不斷去遵從命令的墾荒,就仿佛后世的挖坑裝沙袋一樣,目的并不是需要你這一沙袋的土,而是要讓你再重復裝填沙袋的過程中,形成服從命令的習慣。
熱血青年又有誰不是血氣方剛的,很多時候,遇到事情都憑著一股腦的沖動去做事。
然而戰場之上卻不僅僅是只有沖動的,要學會將沖動發揮在適當的時機。山越兵有先天的戰斗優勢,但也正因為這種成長環境倒是他們,心性過于散漫。
很多時候做事隨性且容易沖動,這也是丹陽精兵區別于山越兵的原因,訓練好了他們就是新的丹陽精兵,訓練不好他們還是被人小覷的山越兵。
所以,對于這群從潛山中下來的兵卒,程普、陳武、陳應等訓練的可為是格外盡心。
倒是陳武的廬江兵,反而成了輔助張昭建設秣陵城的主力部隊。
尤其是水塢碼頭這樣的大型建筑。
率領兵卒從軍中專用的碼頭登岸,大軍浩浩蕩蕩數千人,孫權事先就向張昭交代了,不需要組織歡迎依仗。
于是,這一次大軍返回倒是低調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