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琢磨個屁?。?
朱大皇帝嘴上這么說,心里已經盤算著要著手選拔相應人選,選址開衙了。
但面上該裝的還是得裝。
“卿家是禮部侍郎,但是能夠憂心于國,這很好,至于朕是否會諫納還需要好好議論一番,各位卿家,畢竟復開廠衛不是一件小事,所以今日朝散之后,你們都回去想一想,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寫成折子,明日交到錦衣衛去,朕會一份份仔細審閱。王大伴,退朝吧!”
朱由檢說完,根本不管那些官員們臉上是如何一副吃翔模樣,竊笑著快步走出殿堂。
朱大皇帝很清楚, 自己這最后一句話說完,百官們估計連罵娘的心都有,讓他們把自己對復開廠衛的想法和態度,寫成折子送到錦衣衛去,那不就是逼著他們同意嗎?
換作平日里,折子都要通過內閣篩選,再遞交御書房,到時候天子就算不滿意,也會考慮到內閣是什么態度。
這下可好,讓他們送到錦衣衛去,那要是誰說了讓天子不高興的話,還不直接送到昭獄去吃窩頭?
就算大臣們心中不愿如此,可誰又敢胡說。
回到了御書房,朱由檢心情大好,他知道復開廠衛這件事基本就算定下了,不過要想讓此事坐實,自己就必須還得打出一張王牌。
“王大伴,派人去,再把溫體仁給朕叫來,就讓他自己一個人來,然后……準備一桌酒菜,朕要和他談談心。”
“老奴記下了?!?
王承恩說這一笑,轉身出去辦差。
半個時辰后,御花園,松鶴亭內。
朱由檢已經和溫體仁對面而坐,在他們面前擺放著各種珍饈佳肴,每一味都令人垂涎,只是溫體仁此刻卻全無胃口。
他不知道天子這是又要干什么,不過有了之前經歷,溫體仁倒是摸索出一個經驗,那就是只要天子把誰叫入宮中,單獨召見,不是沒好事,就是有什么難題出現了。
朱大皇帝瞧著溫體仁惴惴不安,輕聲笑道:“溫卿,你這是怎么了,好像全身都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
“勞萬歲爺惦念,臣無事。”溫體仁道。
“無事就好,快吃吧,等一會都冷了?!?
朱由檢說著,夾起一塊清糖小排來,一面吃一面道:“朕知道,溫卿一定在想,朕今日請你來是為了什么,不妨直說吧,朕想和你談談關于推行皇家商牌一事?!?
說到這,朱大皇帝故意頓了頓,好像非得踩在溫體仁脈搏上一樣:“那日你說的話,朕好好考慮了一番,的確有些道理,想我京師商賈都有很多人不能接受,要是放在天下百姓身上,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溫體仁被他說楞了,暗忖著萬歲爺怎么就忽然轉性的同時,嘴里還道:“萬歲爺能這么想,真是體諒民心,臣還是那句話,皇家商牌到底有沒有好處?肯定有,而且如成首輔所言,這是一舉兩得之法;只是這樣做,就怕有些百姓不能理解而已,所以臣看是不是可以先給給地方官員一點時間,讓他們加強教化,之后再找一個合適時機進行全國推行呢?”
朱由檢心中冷笑,面上特意沉吟片刻,一副頭痛模樣道:
“你這說倒也是個辦法,可是朕現在沒什么心思考慮這件事。
“今日朝會王應熊提出復開廠衛,這才是關鍵,相比于商牌,遼東的皇太極,還有那個漸露頭角的李自成,才是朕心中大患,朝廷現在還做不到對他們了如指掌,令人頭痛啊。
“溫卿,這才是重中之重,余者與其相比,盡可忽略。”
交易!
這是一場交易!
聞言,溫體仁頓時了然,天子這番話說的足夠明白,就是暗示自己,支持他重開廠衛,作為交換條件,他會放棄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