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皆驚訝無比。
他們基本上都知道,溫體仁在暗中找各種機會,希望把成基命從首輔位置上擠下去。
可是溫體仁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當面駁斥,而且言辭激烈。
他敢這么做,只說明一點,今天復開廠衛一事,怕是就要敲定了。
溫體仁有這么大底氣,敢如此強硬,顯然背后找著靠山了啊。
至于能夠讓他輔臣當作靠山的,呵呵,除了皇帝陛下外,誰還有這個資格和能力?
這一下,很多原本還反對這件事的臣子,也在心里重新盤算權衡起來,天子態度堅定,自己是不是要因為這件事,自討苦吃。
而這,也是溫體仁御前失儀的真正目的!
讓這些大臣們,好好想想,到底該倒往哪邊!
被溫體仁這么一駁斥,成基命哪怕心下憤怒,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溫體仁哼了一聲也不理他,繼續剛才的話茬往下說。
“陛下,臣不請求您饒恕失儀不敬之罪,如臣所言,就是您要打廷杖,也請您在臣把這番話說完之后,再動手。”
溫體仁說著,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他這般樣子,簡直戲精一個!
朱由檢借著撓鼻子的功夫,遮住微微上揚的嘴角,目光深邃地看著他:
“溫卿,你一向不是這種莽撞性格,這一次朝堂失儀,可見你是真有要事,朕恕你無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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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
溫體仁又磕了個頭,義正言辭地面對君王:“陛下,臣溫體仁請陛下以天下蒼生,大明國運為計,重新開復廠衛,監督各方來敵!只有這樣做,才能為我朝廷,爭取足夠多的時間,保證安穩!”
此言一出,哪怕所有人都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驚到了。
所有人都在和身旁官員悄聲議論,朱大皇帝也不說話,等到那些大臣們嗡嗡完了,這才裝出一副凝重模樣,悄然間一個眼神飛向溫體仁,示意他趕緊趁熱打鐵。
只要他今天把話給到了,廠衛這邊,自己就能安排上。
一見這目光,溫體仁心里明白,底氣更足了。
挑釁的目光瞥了一眼成基命,才繼續道:“陛下,關于重開廠衛一事,您已下詔通傳各行省官員表明態度,所以臣以為此事不需繼續討論,當從速決斷,臣以為,只要有半數以上官員贊成,就可執行。咳咳!”
他最后這一聲咳嗽,是早就和黨羽、門生們做好的信號,與此同時朱大皇帝便看見,朝堂上有一半左右官員直接跪地俯請。
還有一些原本在猶豫中的大臣,看到這一幕之后,最終也只能跪倒在地。
站著的人越來越少,成基命看到這一幕,心中慨然感嘆,狠狠瞪了一眼溫體仁,緊攥著拳頭邁步出班,他要做殊死一拼,決不能讓廠衛重開!
“啟奏陛下,臣首輔成基命,有本啟奏!”
“成相,有何事上奏?”
成基命咬了咬牙,藏在袍袖下的手,都快掐出血來。
“陛下,臣要彈劾內閣大臣溫體仁,枉權亂政,攪擾朝堂,企圖蒙蔽天子,重開舊疾罪!陛下,此人之心,和該當誅!”
話音落,成基命才跪倒在地,一把摘下紗帽,臉憋得通紅,激動非常。
“陛下,臣知道今日這番話也許會觸怒天威,可是作為首輔大臣,臣不得不說!
“溫體仁、王應熊,主張陛下重開廠衛 ,實是用心歹毒!
“關于廠衛,我大明歷代先帝都有公斷,而陛下在登基大寶之后也主張以信治官,他們兩個這么說,可以認為是在為自己集中權力,乃竊國之舉!
“臣請陛下,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