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直隸,小小茶棚中。
看著楊肇基四人離去的背影,鰲拜臉上寫滿了不甘,瞟了一眼皇太極,又不敢發問,恨的他牙根直癢癢。
大汗怎么就能把他們給放走呢?
現在動手,宰了這老家伙,不是直接解決遼東一大禍害嗎?
可惜!
瞧著他的樣子,多爾袞不露聲色地搖了搖頭,心中嘆息,皇太極到底是皇太極,果然有常人所不能揣度之心。
他的行為看起來不能理解,但并瞞不過自己。
皇太極這樣做,無非是想要借刀殺人,大明皇帝重開廠衛,眼線遍布天下,今日一會,最少也能讓這個老家伙再度陷入沉淪了。
眼珠一轉,多爾袞渺目看向皇太極:“大汗,時間不早了,您看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必。”
皇太極一抬手,打住了他:“十四弟,休息不急,時間緊迫,你馬上安排一下,把這一次所有同咱們混入關中的將士都召集起來,既然到了北直隸,如何能不去崇禎的圍場耍一圈?好像他當上皇帝之后,還從沒有狩獵過,實在可惜,咱們不能看著那么好的一塊地方就這么荒廢了。”
“明白了。”
多爾袞點點頭,轉而向鰲拜交代起來,他身為十四貝勒,睿親王爺,這等小事自然不會親自去做。
在鰲拜這邊把大小事務安頓好后,他們一行人,先一步星夜向北直圍場飛去。
一晃五天時間過去,朱由檢也終于在預計期限內,來到了北直圍場!
雖然他不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可是連日以來的鞍馬之辛,還是讓他叫苦不迭。
馬匹飛馳,一頓一頓的對差點把他顛散了架,主要還是騎馬要雙腿用力,就這么幾天的功夫,可是把他大腿里都給磨禿嚕皮了。
他是咬著牙強挺過來,今天終于能歇歇了!
躺在客棧的大床上,朱由檢只覺人生可期。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敲響,在他一旁伺候著的王承恩在得到準許后,方才問道:“是誰啊?”
“王先生,是我。”
盧象升的聲音從門外傳入,朱由檢點了點頭,趁著王承恩開門的功夫,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因為股間太痛,他只得架開了兩條腿,把身子半倚在床廊上。
“臣,盧象升,參見陛下!”
才一進門,甲束整齊的盧象升就快步跪在他面前,朱由檢微微點頭,要他平身,“盧將軍,看來你的人馬已經進入指定了位置了?”
“是的陛下,臣的本部已經進入山海關后方老石臺,隨時可以機動。”
盧象升這邊說著,王承恩已經主動為他搬來一座繡墩:“盧將軍,陛下說過的,這一趟出來,俗禮不必過重,您坐下吧。”
“臣,謝陛下。”
盧象升又跪地拜服,這才把半個屁股搭在了繡墩邊緣上虛坐,之后把自己所作的安排,統統匯報了一遍.
朱由檢聽過以后,不由大加贊揚起來.
“盧將軍做的不錯,這樣一來,山海關、老石臺就算是被咱們卡住了,朕這里有線報,皇太極已經進入了北直圍場附近,和他見面的日子,不遠了。”
聞言,盧象升嘴角一挑,牽的他唇上長須跳動不已:“萬歲爺,事到如今,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否。”
“……你說吧。”
見朱由檢稍有猶豫,盧象升心中仔細了不少,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萬歲爺您此次前來,目的到底是什么,臣并不關心,只是臣有一點希望能被解惑,就是您這一行,見過了皇太極之后,我大明和他們遼東,是否會發生戰端呢?”
果然是老油條了,說話就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