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皇帝自那一日將煙草合法化的重任推給周延儒后,就故技重施,不叫大起,甚至連覲見的臣子也都統統擋駕。
這幾天他每天都陪在周如玉和周慈烺身邊,享受著那微妙的天倫之樂。
但是,別看他逍遙快活,可是心里卻一直期待著周延儒啥時候能給自己帶來好消息,終于在今晨,王承恩送來了周延儒的陛見牌。
“主子爺,您瞧,老奴說得沒錯吧,周相一定會在把所有事情準備妥帖之后,再來見您?!蓖醭卸靼驯菀娕茢R在桌上,笑瞇瞇的說道。
朱由檢此刻正抱著朱慈烺,拋來拋去。
“你小心點,別把孩子弄疼了!”
“放心吧?!?
朱由檢說著,將孩子轉手給她,“如玉,我這邊有事,估計要忙幾天,你好好帶孩子,等忙完了,我再過來?!?
“好吧好吧?!?
周如玉瞥了他一眼,嘟起小嘴來,沖著懷里的朱慈烺吐槽,“看到了沒,你父皇不高興了,就因為娘替你說話,你可要記住了,等你以后長大了,也要像娘現在護著你一樣,護著娘,要是你負皇欺負我,你可要站出來哦。”
瞧著她那副真純模樣,朱由檢眼中滿是愛意,輕輕吻了她一口,抄起陛見牌,向外走去。
還不等他到門口,就聽周如玉在后面叫道:“要忙就忙,可是自己小心一點別累壞了身子,這么一大家子人,可都等著你照顧呢,尤其是我!”
“好了,我知道?!?
朱由檢雖然搖頭苦笑,但他臉上的幸福已將其內心出賣。
離開皇后寢宮,朱由檢在路上沖王承恩問,“你說周延儒這家伙到底會不會按照朕的意思辦事,不能陽奉陰違吧?”
“老奴想,至少這一次他不會?!?
王承恩神色肅穆,回答的非常認真,“畢竟眼下局勢看,周相正處于最低谷時期,這是主子爺給他唯一奮起的機會,他豈肯錯過?”
“這就好。”
見王承恩與自己的態度相同,朱由檢再沒說什么,一行人回到御書房,在他更衣后,宣見了周延儒。
俗禮作罷,朱由檢示意其落座,“周相今日遞牌子,可是那件事已經有眉目了?”
“正是。”
周延儒此刻雖然滿臉疲憊,但神情之中不難看出他的興奮,“萬歲爺,自從上次您將煙草一事交代下來,臣經過多日思量論證,查閱了大量的稅收資料,以及藥物典籍,最終擬下這個章程條陳,還請陛下御覽。”
王承恩此刻主動接下他拿出來的文牘呈送上去,朱由檢仔細翻閱后,高興非常。
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周延儒這次的事辦的漂亮非常,他所擬下的條陳不但把自己要求的全部原封不動添加,并且還做出了相應擴充,把管控方式、稅收比例、牌照發放要求等等,全部分級設定門檻。
每一條都有詳細完備的要求,并且與大明律法相連接,從嚴,從重,同時還不至于讓商家無利可圖。
可以說,這是周延儒有史以來辦的最漂亮的一件事!
待文牘全部看過,朱由檢頷首連連,“周相,這章程做得不錯,比預想中更好,這章程不必修改,直接使用就行。看來煙草之事,第一大功勛是非你莫屬了。”
“臣,謝陛下!”
周延儒跪地謝恩后,卻還客氣的推辭起來,“但,僅對此事,臣不敢居功,因為要是沒有陛下圣明燭照,臣就是再有想法,也無法提出落實?!?
這一次,周延儒算是想明白了,去他么的利益、人情,全都滾到一邊去,這是自己的翻身之戰,什么都不如讓自己重回神壇更重要!
他那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朱大皇帝,只是他卻不會同對方矯情,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