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坐在龍書案后,王承恩則在一旁研磨備用,他是掌印、秉筆所以從此刻開始,朱由檢的每一條圣旨,都要由他代筆。
略作沉思,朱由檢緩緩道來,“王大伴,你注意聽著,朕想到哪,就說到哪,至于怎么潤色安排,你來負責?!?
“主子爺放心,老奴知道應該怎么辦。”
“好?!?
朱由檢點了點頭,“第一道圣旨,明發戶部,要求畢自嚴,從各級衙門抽調經費,用以增加朝廷煙、茶、糖三部匠人的薪資待遇,同時要求戶部,為這些人員在京的主要核心人員,提供住處,其要求等同于九品在京官員?!?
他這邊說著,王承恩已經把圣旨寫下,“主子爺,還有嗎?”
“沒有了,用璽?!?
王承恩請過一旁的玉璽,在上面蓋了一下,這就等于從此刻開始,這道圣旨起了法定效力。
“第二道圣旨,寫給遼東方面。”朱由檢接到了孫承宗的戰報,必須要予以鼓勵和批示,“告訴孫承宗,他們做得很好,但還要更好,這次不但要保住遼東各地,同時要求其在大凌誠駐兵,并且派遣馬世龍協本部人馬,前往朝鮮附近,以防阿敏偷襲朝鮮,隔絕山海關?!?
“是?!?
王承恩刷刷點點的寫著,朱由檢又道:“再者告訴孫承宗,要他無論如何把遼東方面的安全線,向前推進三十里,如果皇太極被他打退了,雙方可以暫時議和,但必須要皇太極交出所有火炮,還有他手下筑炮的匠人,只要他滿足這兩點就可以暫時議和,而朝廷能夠還給他的價碼,是二十萬石糧草?!?
“第三。”
朱由檢說到這,王承恩已經又換了一卷空白的圣旨,“寫給孫傳庭,通告他這一次擊退高迎祥、李自成等人后主動與其談判,雙方最低價碼,是高迎祥方面十八個月不得用兵,朝廷同樣可以在陜西境內給他劃出一塊土地來,如果他愿意的話,朝廷可以封他的闖王!”
“啊?”
之前的圣旨,王承恩都能理解,唯獨這一次他可是弄不明白了,而且必須要問一問。“主子爺,您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朝廷招安的話,也不能劃地啊?!?
“這個嘛……”
說到這里,朱由檢臉上露出幾分詭異之色,眼中閃爍著一抹無法描述的幽光,“你照著寫就行,朕還有下一道旨意,也是給孫傳庭的不過卻是密旨?!?
“是。”
皇帝都這么說了,王承恩也不好追問,只能換一封密旨專用的折子來,朱由檢道:“密旨上你寫明白,告訴孫傳庭,朕要劃地給高迎祥是為了徹底打敗他們,只要高迎祥方面同意議和,朝廷會遷延封禪之事,但陜西境內的土地會馬上交給他,只要高迎祥的兵馬入駐,要他立刻帶兵包圍其駐地,為了方便行事,朕授予他專斷之權,可以調用臨近三省兵馬,無論如何把高迎祥接受的駐地,圍得水泄不通,但圍而不打,等候朕接下來的旨意!”
其實,這種辦法,普天之下唯有朱由檢用的出來,畢竟他知道再過幾個月,陜西境內也會出現蝗災和旱災,到時候高迎祥的隊伍沒有糧食,還要面對蝗蟲,屆時必然人心大亂。
而朝廷在這時候圍剿也好,招安也罷,都會容易很多,雖然這種手段不太光明,但眼下是多事之秋,能夠解決一個麻煩是一個。
管他手段如何,一切都是勝利者譜寫的,失敗的人,只能被卷在歷史的長河中,隨波逐流!
接下來就是第五封圣旨。
朱由檢晃了晃腦袋,眼中多出幾分殺氣,“傳旨錦衣衛駱養性,要他立刻下令,要求全國境內的錦衣,集合,隨時等候朕得旨意,而他本人,朕密旨委兼左都御史職務,隨時聽候調用。”
“明白。”
朱由檢這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