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秋趕緊掏出手機一看,是老陸,他的高中同學陸建,就是他那個嘴賤兮兮的同桌。陸建這人雖然嘴賤,但是人不壞,這些年來也一直和夏春秋保持著聯(lián)系。夏春秋正好心煩著呢,料定他也沒什么正事,就拒接了,沒想到陸建還挺執(zhí)著,掛了還一遍遍的打來。夏春秋只好接起來,沒好氣的“喂!”了一聲。
“喂老夏,你怎么不接我電話呀!我今天正好出差回來,你順便捎上我唄。”
“什么叫順便!沒空!”夏春秋沒好氣的要掛電話。
“不是,你不是剛送你那個小姨,來車站回老家過年嗎?順便把我捎走呀。大過年的,這么晚打車也不好打。”
“你說什么!”夏春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我剛碰到你小姨和你那個小表弟,跟他們打招呼,她說她們要回老家過年,我問你呢,她說你送她們來的車站后就走了,我心想你剛走應該沒走多遠就趕緊給你打電話了,你就捎我一段嘛。”
“你……你說,你,見到佟年了?”夏春秋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呀,就是高中時候去學校看你的那個叫什么年的小姨嘛,你記不記得我當時還把她當成你姐了,上次在你們家喝酒又見過一次,我才知道她是你小姨。我剛下火車,看她自己帶著孩子在車站口就打了個招呼。”
“這樣老陸!你幫我!你一定得幫我!無論如何幫我把他們留住,我馬上到!千萬不能讓他們走了!”
“什么意思啊?那你是捎我不捎啊?”老陸一頭霧水,還想問,夏春秋的電話已經(jīng)掛了。
夏春秋趕到時,老陸正在候車室拉著佟年的行李箱熱聊呢,佟年不想搭理他,他就一個人在那尬聊。他這個人就是善談,跟誰都不見外有話聊,所以銷售做了兩年直接升了經(jīng)理,天生是吃這碗飯的。佟年想走,老陸就故意裝糊涂拉著佟年東拉西扯,因為他電話里聽出來了夏春秋的著急,不管怎么樣兄弟交給他的任務他得完成。佟年抬頭看到夏春秋時,兩眼驚訝的不敢置信,卻又無處可藏。她本來隨便買了一張車票,連目的地是哪她都沒在意,只想快速離開這個城市,過年期間車票不好買,她買的車票是晚上11點的,剛才老陸硬拉著她尬聊,佟年知道他是夏春秋的朋友不好意思拒絕,沒想到他倆早就通氣了。
老陸看到夏春秋來了,趕忙站了起來:“行了,你也來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說著拉著行李箱就往出口走。
“不用我送你了?”夏春秋問他。
“不用啦,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想辦法。”老陸邊揮了揮手邊走遠了。
“冬冬哥哥!”念真看到夏春秋開心的撲了上來。
“回家。”夏春秋一邊抱起了念真,一邊拉起了佟年的行李箱。
“冬子!”佟年手摁住了行李箱上夏春秋的手。
“回家!”夏春秋甩開了,用更堅定的語氣對佟年說。
“媽媽回家吧,我餓了。”念真也乞求道,這個小家伙的神助攻終于讓佟年心軟了。
一路上夏春秋都沉默不語,佟年也不知道說什么,到家后念真睡著了,夏春秋把他輕輕地放在了床上,默默地把臥室門帶上,然后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佟年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直默默地站在那。
“喝一杯?”夏春秋說著走向酒柜拿了一瓶洋酒和兩個玻璃杯,回到沙發(fā)上坐下,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佟年,佟年不接。
“你不喝?”他冷笑了一聲,便自顧自的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別喝了!冬子!”佟年忍不住勸道。“你不能這樣喝!”說著就去奪夏春秋手里的酒杯和酒瓶。
“別管我!”夏春秋平生第一次對佟年吼,“你不喝可以,讓我喝個痛快,我心里……難受。”吼著吼著聲音低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