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出身不凡,肯定不會那么計較價錢,他道“十兩紋銀。”
宦娘微微一笑,說道“倒是不貴,你且稍待。”
她出門往左拐,不遠處就是個賭坊。
宦娘進去,過了一會便出來。
本來她這樣的人物在賭坊進出,頗是引人注目,只是宦娘耍了一點小手段,糊弄過去。
倒是沒引起任何人注意。
她只贏了十兩銀子。
公子倒是有一點銀子,不過她不敢動。賭本還是她整理家務,找到一些小時候藏的銅板,帶出來做零用的。
真是卑微的小侍女。
給主人做衣服,還要自家掏錢。
哎,她突然想起,公子都沒說每個月給她多少月例。
宦娘回到裁縫店,忽然心里一驚。
“有妖氣。”
她進了店,看到一個青衣少年,模樣俊秀至極,正向老裁縫討要她看上的布匹。
她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
“胡三,你怎么在這里?”宦娘開口道。
青衣少年本自向店家軟磨硬泡,要買那塊布。忽然聽到嬌滴滴的少女聲,猛地回頭,先是一驚,又是一喜道“表小姐。”
店家見宦娘回來,松一口氣,他怕宦娘不回來,現在又有了新客人,拒絕不好,不拒絕也不好。
正自為難。
宦娘扔出十兩紋銀,讓店家點了點,包好布匹。
她拿走布匹,招呼胡三離開。
兩“人”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宦娘道“你這些日子哪里去了?我在舅舅家和山神廟都見不到你。”
胡三立即愁眉苦臉道“城里的葛員外上次在郡君廟上香,不小心打翻了香燭,火燒到郡君金身上,郡君大怒,吩咐我去給葛員外一個報應。哎,我要害死一條人命了。”
宦娘打量胡三一眼,道“你是做了人家,吸了不少陽氣吧。”
胡三怯怯道“表小姐,我可不是自愿的。只是郡君她老人家吩咐下來,我哪里敢違背。其實那葛員外有個好友叫李傀儡,這人有些修行,一眼看出我的來歷。我無奈下,告知了葛員外的真相。葛員外心善,倒是沒為難我。說是沒有我,郡君也還會派其他人來。他得罪神明死有余辜,希望往后不連累親朋好友便成。”
宦娘聽后,苦笑一聲道“舅母真是胡鬧,她這樣遲早會害了舅舅一家。”
胡三道“我見葛老爺不行了,又不敢違背郡君的命令就此了之。所以思前想后,干脆出來親自買一匹布,給葛老爺做一件壽衣。”
宦娘冷呵呵道“人都死了,你添十件壽衣都沒用。那葛老爺的好友不是修行者嗎,難道就完全坐視不理?”
胡三道“他本來說是要先了一樁恩怨,再親自去見郡君,希望能化解葛老爺的因果。誰知道行遠不及他對頭高深,吃了掛落,現今還臥病不起。聽說葛夫人正準備找一位厲害的人物幫忙,誰知對方也不肯見。郡君每日都要我回去復命一趟,看我是否用心做事,我是不敢不吸葛老爺陽氣的。表小姐若是有心,不妨隨我去見郡君一趟,看是否還有轉機。”
宦娘道“沒你這檔子事,我過幾日也要回去。只是從此以后,我都不住舅舅家了。”
胡三免不得有些吃驚,他知這位表小姐是冰清玉潔的人物,不是尋常的鬼,只是若無郡君庇護,在外面難免要遇到許多危險。
宦娘淡淡道“你倒是沒你叔叔的道行,他老人家在的話,自是看得出我如今已經得了道,跟舅母她們再不是一路人了。”
胡三猛地吸了吸鼻子,震驚無比道“是仙氣,竟是仙氣。表小姐,你得了道。”
宦娘輕笑道“只是得了小道,不過我現下得回去向主人說一下此事,得他應允,才好離城。”
胡三恍然大悟,道“原來表小姐是得了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