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雖有神韻,襯托殿內一種飄然出濁世的景物。
可來人一入殿中,便打破了這遠離塵世宣囂的安靜。
只見一神色倉惶的少婦,著血污長袍抱著懷中嬰兒直接連爬帶跪的伏在了人族外賢“青落賢尊”的神像前。
“小妖南黎氏一脈,自靈智初開便潛心修持,不興殺戮,隱于山林千年苦修,如今吾南黎氏一脈慘遭人族修士屠戮,祈求始祖垂憐,延續吾族血脈。”
少婦神色凄慘,言語中帶著瀕臨絕望的最后一線生機向屹立殿中數百年的神像誠信禱告,以最后的心血乞求神靈的垂憐庇護。
這是她和懷中嬰兒的最后一線生機!族地百余同族皆被人類修士斬殺殆盡,老族長拼盡最后一絲法力送她逃走,她死死抱著懷中大哭不止的嬰兒忍淚遠去。
她看著老族長死在了人類修士的劍下,平日滿是笑容的皺紋臉上雙目仍不肯閉上,只看到她離去的方向。
族地山洞外,躺滿了同族,有被攔腰斬斷者,有被寶劍割首者,有化為原形被折磨至死者,無一例外都被取了妖丹,甚至被取了蛇膽,只留下一片的妖尸埋葬在起火的山林中,一同化作灰土沉于地下。
少婦抱著懷中嬰兒,重重叩首于地,額頭血染紅了灰色磚石,伴著她驚懼至極的抽泣聲。
殿外,來了兩位白衣修士,一老一少皆持寶劍,長須束發,仙風道骨。老者看向了外賢殿,冷笑道:“一條蛇妖還妄想著能感動仙神?”
少年道士眉頭跳動,有些疑遲道:“師傅,咱們這樣斬盡殺絕是不是太過心狠了?”
“心狠?徒兒,他們可都是殺人如麻的妖啊,自古人妖便不兩立,若不斬盡殺絕,來日留下禍患只會害了自己!”老者對少年道士勸誡道。
說著,二人走到了外賢殿外,看著那少婦仍然還在大殿內拜著不知多少年沒有人祭拜過的神像。
“孽畜,今日貧道就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妖孽。”老道伸手一招,寶劍錚鳴聲起,劍氣鋒利,劍芒吞吐不定閃爍寒光。
少婦身子顫抖起來,她不過是堪堪天仙,可眼前此人已有了玄仙巔峰半步金仙之境,自己絕不是此人對手。
但她看著懷中熟睡的嬰兒,這是族里最后的一點血脈,她可以死,但族不能再她手里斷絕,要不然她就真成了滅族的罪人,愧對先祖。
少婦沒有拼死反抗,實力差距太大,反抗只會加速滅亡。她抱著懷中嬰兒起身,再轉身,再撲通跪下。
背朝仙神,面朝仇敵跪下。這是她唯一可想的方法,放下尊嚴乞求仇敵只為活著。
少婦伏首,:“還請二位高抬貴手,小妖愿意一死,只是稚子無辜,還請放它一條命,就如螻蟻,與二位不過舉手之勞。”
說著,少婦舉起嬰兒,以頭觸地,以死換生,以命抵命,閉目放下一生牽掛等命殤。
少年道士眼中閃過不忍,欲要上前,卻被老道拉住。
“蛇妖狡猾,焉知不是陰謀?對妖孽又怎能有婦人之仁?”
“可是,她,,,那孩子只是個幼子啊!”年少道士神色復雜道。
老道冷哼一聲,:“幼子?那只是條蛇妖,今日我放它一命,誰知它日那幼蛇會不會來尋今日之仇?”
看了眼徒弟,老者收起劍,道:“徒兒,你來了結此妖,有為師壓陣保你無憂。你的道心還是太過仁慈,你可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少婦聽了抬起頭,滿眼淚水,血與污穢混雜的臉上,帶著乞求,帶著卑微更有絕望,令人心生憐憫。手中舉過頭頂的嬰兒感受到了殺意哇哇啼哭起來,幼子泣聲更加凄涼。
少年眼中實在不忍,可是師命難為,他提起劍一步步走向前,走向那個滿眼驚惶的女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