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次仁又恢復了那股漠然，他平靜的說“游是非，我想換你的槍，公平的換。”

格桑立刻拉住哥哥，她惱怒道“你怎么可以提這種要求，那是武警的槍。”她歉意的對游是非說“對不起，希望你不要在意，我們現在就離開。”

格桑想拉哥哥走，卻沒有拉動。

游是非打量著毫發無損的扎西次仁，奇怪他的發辮是什么時候長出來的。

“告訴我，你需要什么？”扎西次仁道。

游是非看著門外的街道，在十米外就是一座應有盡有的商城，他本想拒絕，但注意到焦急不安的格桑，轉念道“我的槍不會給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如果你覺得有價值，就幫我收集些物資。”

扎西次仁淡然的點點頭。

游是非繼續道“至于哪里有槍？除了軍區和警局好像沒有其他地方有了，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游是非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扎西次仁沉思片刻，卻滿意的笑起來，他當然知道軍區有槍，但軍區的槍控制極為嚴格。

扎西次仁的態度緩和很多，“很好，說吧你想換什么，也許我這里有現成的。”

游是非從懷里拿出清單扔給他，扎西次仁看了看，他嘴角上揚，“兩人份的求生物資，你想離開這里？和你親人？”

游是非冷聲，“這不關你的事。”

“呵呵！不要緊張，我們現在算是交易伙伴了吧。”他收起清單，“這些物資我全能找到，就在這座大樓里，你三天后來取。”

不等游是非回應，扎西次仁帶著妹妹向屋外走去，剛到門口，格桑忽然停下，她回頭說“你吃過飯了嗎？”

游是非看著他們二人，扎西次仁沒有再次阻攔妹妹。

格桑說“商場的街道對面有一家川菜館，我們在那里做飯，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一起來。”

游是非知道川菜，他還知道火鍋，其實他是最喜歡吃火鍋的，但刀子穿透了他的胃，他只好搖搖頭拒絕，“謝謝，我現在的傷勢吃不了東西。”

她又問，“你還需要其他幫助嗎？”

游是非搖搖頭。

扎西次仁開口說“那我們三天后見。”

格桑也禮貌的笑笑，便跟著哥哥轉身離去。

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游是非一人，他看向外面，在殘破的街道上，那個干凈的女孩兒好像還在埋怨她的哥哥，他們有說有笑，直到消失在街道盡頭。

游是非沒有收回視線，他呆呆的看著外面灰白色的光，靜靜的等待時間過去。

一個小時后，他起身脫下破爛的上衣，隨便找到一件褂子披上。

他注意到滿是血跡的衣服上有一根長發，游是非情不自禁笑了笑，隨后他卻有些茫然，搖搖頭不知自己在笑什么。

摘下發絲，走出店鋪，他看向街道盡頭，沒有再見那對兄妹，不過他在空氣中聞到了飯菜的香氣，游是非忽然想家了，他想起那座青磚瓦房，想起院里的雞仔和木棚內的黃牛。

游是非感到深深的乏味，他看煩了這破敗的風景，他想念山里涼爽的風和清澈的河。

厭煩感越來越強烈，游是非想狠狠的大喊，可他忍住了，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喊的多大聲，都喊不破這籠罩世界的灰暗，這世界上痛苦的人很多，他的聲音就像投入火海的稻草，在千萬人痛苦的吶喊中沉寂，并同流合污。

他沉默著向來時的路走去。

游是非回到商場，在周圍找到些純凈水，仔細清洗掉身上的血跡，更換了一身干凈的黑色風衣，再三檢查后，才帶著東西向城南莊園行去。

游是非一路走一路搜索，他在一家餐廳內找到一麻袋土豆，兩桶食用油和一袋大米，這些收獲為他帶來了少許快樂，他把所有東西綁在沒氣的自行車上，沿著殘破的街道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