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覺連江總的話里也帶著火藥味了?
我夾在中間,有種空氣都凝固了的感覺,電梯打開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的走了出來。
我還沒走到徐夫人的病房門口,便看到一個六十來歲的保養的很好的女人在數落徐總“看把她能的,讓你連工作不要了,四處去找她,就是你這么縱容,她才敢離家出走,媽把話撂這,醒了以后她更不知道該怎么作了!”
“媽……在醫院呢,少說兩句。”徐總低著頭。
“在醫院怎么了?”那女人不依不饒“是不是她給你打電話讓你去找的她,要我說暈倒都是裝給你看的!”
“不是徐夫人打的徐總電話。”這個人怎么這么詆毀徐夫人,我聽了就生氣;“是我發現徐夫人暈倒,打的120。”
那個女人看到我,眉頭挑了起來“你誰啊?”
“媽,她是我們公司員工,還有江總你是認識的……”徐總看到我們來了,給那女人介紹,最后眼神定格在祁峰的身上;“還有這位……”
“祁峰。”祁峰見徐總問,上前和他握了個手。
寒暄完了,我想進去看一下徐夫人。
徐總的母親卻攔在了病房的門前“你想干嘛?”
徐總的母親很兇,我第一眼就不喜歡她,但出于禮貌我還是恭敬的喊了聲阿姨“我想看看徐夫人。”
“你和我兒媳婦很熟?”
“我……”被徐總媽媽這么一問,我反倒不知該怎么回答了,我和她不熟,除了之前加過微信;“見過兩面。”
“不熟有什么好看的?”徐總的媽媽看我的時候立著眼睛;“醫生說了,我兒媳婦需要休息,不建議探視打擾。”
徐總上前替我說話“媽,那是我們公司的夏工……她也是好心,關心小軍媽媽。”
“關心?我看她是想看笑話!”徐總的媽媽卻不認為我是好心。
這樣的人居然是徐夫人的婆婆,突然有些可憐起徐夫人了,平時對著這么兇的一個人,日子得怎么過,難怪會產后抑郁。
徐總見狀只能上前對我們說“你們先回吧,今天謝謝了,改天等內人好了,我跟她一起請你們吃飯。”
“徐總,不用客氣。”
我揮手道別,踮腳看了眼病房,只是被徐總媽媽擋了嚴實,什么也看不到,即便擔心也只能作罷。
出了醫院,跟江總道別,他先開車走了。
我斜睨了眼祁峰,往醫院門口的地鐵站走去。
“夏嵐嵐!”祁峰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轉過身望向他,早晨起來就不舒服,又折騰了一天,現在還要面對他的無理取鬧,我聲音里透著幾分委屈“欠債還錢,我又跑不掉,你用得著這么跟著我嗎?”
祁峰聞言走向我,黑眸壓得很低“我們只是債主的關系嗎?”
“不然呢?”
“……”此刻他菱角分明的俊臉上,那雙桀驁不馴的丹鳳眼,染上了一層陰霾,在燈火闌珊的夜色里,透著股莫名的憂傷。
我被這憂傷的眸子看的,焦灼起來,想開口說些什么,他卻轉身走了。
只是祁峰背影,為什么給我的感覺那么落寞?
他怎么會因為我的話而落寞,我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可笑的想法,轉身往地鐵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