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測到。

他就地滾了好幾滾，后背狠狠的撞上路邊人行道的邊，這才停下來。

疼痛讓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直倒吸冷氣。

太痛了。

衣服被地上不平坦的地方磨破了，后背和手臂一陣火辣辣的疼，好在他滾落的時候注意了姿勢，后腦勺沒有撞到。

不然他可能就要昏迷了。

掙扎著起身，俞晨升整個人都不好了，腿也磨得不清，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有刀在剮著。

俞晨升看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眼神漸漸柔和起來，但是仔細一看又能看到眼底深處的陰騭。

他剛才什么都沒有聽到，他只聽到了姜晴至說了兩個名字而已。

算了，至少能知道姜晴至一點事也沒有。

想到這里，俞晨升的心底起了一陣莫名的煩躁。

不爽，不爽。

他突然有一種詭異的想法，他開始后悔了。

如果當初找到自己的不是楊老，而是志者聯(lián)盟的人該有多好。

他和姜晴至會在任務(wù)或者在哪里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是異能者，并且在某一次任務(wù)中并肩作戰(zhàn)。

這樣他和她會事?lián)碛型粋€人秘密的同學(xué)、隊友、盟友。

交流也會越來越緊密。

倚著墻角喘著氣，俞晨升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他這種在骯臟的下水道里，茍延殘喘的老鼠，就如同這個被污染了的天空，永遠看不見光明。

而姜晴至那樣的嬌女是生活在云層之上的，她的世界只有光亮，她的任務(wù)是照亮陰暗的角落，驅(qū)趕他們這些老鼠。

……

眼淚沒入鬢角，俞晨升這才發(fā)現(xiàn)他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俞晨升自嘲的在心里問自己。

“階層到底是沒有那么好跨越的。”

他活著只能舔著刀刃渴望著人的鮮血，希望能夠踩著尸骨攀上更高的地方。

可是誰也不愿做人家腳下的尸骨，他們會掙扎，會哀嚎，會狠狠咬你一口，讓你身上沒有一塊好肉，讓你也變成森森白骨。

同他們一樣……

知道你也氣力盡失，再也爬不上去，你就會變成別人的踏腳，成為別人成功的梯子。

這樣的結(jié)局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只能爬，只能努力向上。

如果那是一座山，姜晴至已經(jīng)登頂，像是一位優(yōu)雅的公主，俯視著蕓蕓眾生。

看著他們這些人，互相撕咬，衣衫襤褸，他從陰溝里一步一步向上爬，抓著前人的腳，將他們摔下，又踹開身旁的人。

可是那座山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一樣……

而有些人，和她一開始，就處在一個水平線上，只要走上幾步路，就會有橋在他們腳下出現(xiàn)，而他們會共同手牽著手，借著上一輩留下的資源，攀上更高的峰巒。

可他卻還在原地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