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聽說陛下很生氣。”南梔斟酌著詞句。

“別只看表面現象。”邵家出事，他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做做表面功夫。“這件事，他怎么處理的？”

“暫時撤去職務，在家軟禁一個月。”

“那沈懷玨呢？”

“賞賜白銀百兩。”

“邵常楓被撤去職務，那頂替他的人是誰？”

南梔湊近，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聽宮女們說，陛下選了祝修澤。娘娘，你跟祝修澤？”

甘棠看著南梔好奇的眼神，實在無奈，“你從哪聽說的？”

“宮里的宮女傳的。也有人說，您其實有孩子，是祝修澤的，為了瞞天過海才買通御醫。”

甘棠聽著這一竅不通的謠言，覺得十分好笑，“你信嗎？”

“我當然不信，娘娘什么情況我當然知道。只是那回秋獵，因為洛桑的事情我沒注意到祝修澤，娘娘是和他有什么淵源嗎？”

甘棠朝她招招手，讓她湊過來，“我告訴你，你保密，不要說出去。”

南梔被神秘兮兮的感受吸引，眼里閃著八卦的光，“娘娘，我保證絕對不說出去，你快告訴我。”

甘棠被她的樣子逗笑，裝模做樣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南梔扯著她的袖子撒嬌，“娘娘，你快說。”

“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魚嗎？”

南梔乖巧地點點頭，“記得啊。那魚不是后來找不到了嗎？娘娘說是因為緣份已近。可是這跟祝修澤有關系嗎？”

甘棠想著怎么才能不嚇到她，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出事實，“那條魚就是祝修澤。”

“什么？”南梔還是沒抗住沖擊，差點跳起來，“怎么可能？”

“在江南時，咱們不是救了一條魚嘛，那條魚就是祝修澤。后來他為了報恩，跟著我回了宮。我猜測洛桑是因為他，才來找我學琴，所以就讓祝修澤離開了。再然后，就是秋獵碰見，他主動跟李詢瑾請求說要任職。只不過，我還不清楚他的目的。”

南梔瞪著眼睛，狐疑地問，“那那日我端著蓮子粥去找您的時候，您是和祝修澤在一起？”

甘棠沒想到南梔這么機靈，到現在還記得這事，只好點點頭。

南梔更加驚詫，“那娘娘你一直拒陛下于千里，一直不爭寵，不涉足后宮，也是因為他？”

甘棠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你這小腦瓜想什么呢。他是鮫人，而我是人類，怎么可能在一起？而且他也是報恩，后來也幫了我不少，我們最多算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南梔這才了然，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呀。”甘棠寵溺地嗔怪，“記得保密哦。”

“那娘娘，你一直拒陛下千里之外是因為什么呢？”

門外剛到，準備進來的李詢瑾聽到這句話后，突然頓住了腳步，示意身邊的小誠子放慢腳步，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等著甘棠的答案。

甘棠想了許久才張口，“南梔，有些人身不由己。我志不在于此，皇后也好，貴妃也罷，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生活得簡單些，哪怕只有一個人，也恣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