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琬抿著嘴,“好吧,你倆的事情我才不管呢。”
甘棠笑著拍拍她的腦袋,“快回去收拾你的東西吧。”
“嗯。”說完,正好碰見竹湘出來,兩人一起回了屋子。
甘棠看著梓琬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南梔出來,看見她還在那兒站著,不忍地上前,“娘娘,回屋吧。”
甘棠扭頭看了南梔好一會兒,才轉(zhuǎn)了身子。
昨晚,祝修澤確實去了長寧殿。邵遠最近很不安分,李詢瑾又遲遲沒有動靜,他怕三方的角逐會傷到她,于是放心不下地去了長寧殿。誰知,沒有碰上她,卻是碰上了李詢瑾。
他本想轉(zhuǎn)身就走,卻被他的一句話攔下。
“你來朕妃子的寢殿倒真是熟練。”
祝修澤索性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現(xiàn)了身,“詢瑾。”
李詢瑾手上的筆未停,“她已經(jīng)出宮了。”
“多謝。”
“喀嚓”一聲,李詢瑾手里的筆斷成了兩截。他淡淡地把筆放下,自然地換了一根,“朕的妃子,何需你來說這個‘謝’字。”
祝修澤神色不變,“很快就不是了。”
李詢瑾起身,“但她現(xiàn)在是。”他走到他的面前,直視著他的雙眼,“曾經(jīng)也是。”
祝修澤垂眸,“詢瑾,未來才重要。”
李詢瑾側(cè)過他的身子,取了一本書,又坐回書案邊,“想好了嗎?怎么向天下宣告你的身份?多年前已死的大皇子,突然又活過來了?”
“那死訊不過只是一個謠言,故事將會變成太后的一手策劃。你不也想擺脫她嗎?”
“你變了。”擺脫和讓她死,這是兩回事。他身體里的毒雖然是她一手造成,他這些年雖然受盡她的操控,可那畢竟是他的生母。她的眼里可以只有無比的權(quán)勢和地位,但他的眼里不能沒有十月懷胎的辛苦。
若是以前的李詢玦,他絕對不忍傷害別人,但他現(xiàn)在是祝修澤,不是李詢玦。
“我未變,變的是世事和人心。”
“決定了?”
“十二年前就決定好了。所以,不要妄想保住她,你保不住。”
門外傳來響動,便是甘棠,那時祝修澤便走了。
第二天,太后便聽說了李詢瑾跟邵甘棠發(fā)火的事情,傳了李詢瑾。
“哀家聽說,你昨晚跟那丫頭生氣了?”
“嗯。”
“怎么回事?”
“沒有什么大事。”
太后點了一炷香,閉上眼睛朝著佛像拜了三拜后,才緩緩開口,“哀家本以為停了你的藥,能讓你變乖,看來是哀家高估你了,你還是這般不識時務(wù)。”
“閨閣中的事,難不成兒臣也要向母后事無巨細地一一稟報嗎?”
太后冷笑一聲,“哀家倒情愿你們是因為這些。”
李詢瑾低著頭沉默。
太后揮揮手,“滾下去吧,別一大清早,就給哀家添堵。哀家都是為了你,為了云瑯的江山,沒想到最后竟然成了惡人,實在可笑。”
“兒臣明白。”
李詢瑾剛出了太后的寢殿,就被撞了個滿懷,若不是他身體尚可,否則一定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