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等了一會,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以為他沒有聽到,只好抬眸看著他又問了一次,“你剛才說,有事要告訴我,是什么事啊?”她的目光不知怎么就滑到了李詢瑾微揚的嘴角上,突然有一瞬間微愣。
只見那嘴角又往上揚了揚,“沒什么,就是想讓你幫我起個名字。”
其實他想問她的是,“你是否愿意繼續做梓琬的嫂嫂,成為問生唯一的妻子”。但是,他不能。排除她拒絕他的這種情況,在他身體里的毒素沒有得到完全地解決之前,他也不能自私將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前途和他這樣一個垂死之人掛在一起。
李詢瑾可以是一個自私的人,但問生不可以。
甘棠感受到他本心想說的并不是這一句,但是也沒再問,他有選擇說或不說的自由。
江木坐著馬車,趕回了上京,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詢玦。
李詢玦正被各種事務弄得煩不勝煩。先是國喪,后是登基大典,每件事情都是非他不可的大事,整天忙得手忙腳亂。聽到江木的稟告,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等忙完這一陣再說吧。”
他知道她心里裝的是自己,所以再和李詢瑾待一段時間也無妨。就算彼此已經分開了十二年,她猶然記得當年的事情,這足以說明兩人之間的情誼。而且他的計劃現在好不容易成了事實,忙過這一段時間,他會風風光光地把她接回來的。
她會是他的皇后,而且是后宮唯一的一個人。她現在已經出了宮,寧貴妃已經隨先帝一起去了,她再次回來時,是一個全新的,完全屬于他的人,這樣也不會被大臣指指點點。
他說過的,未來才重要。
江木也看出他這一天確實疲勞,也不忍心再用這些瑣事去打擾他。這個節骨眼上,忙好眼下的事情確實比那個女人重要多了,而且他也希望他可以不被兒女情長束縛住了手腳。
“好,如果沒有事,那我就先回祝府了。”
李詢玦揮揮手,算是應允。
本來趕回上京時,天色就已不早,現在回到祝府時,已經掛了滿天的星辰。
江木還沒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被管家攔住了去路,他悄悄地告訴他,“離月小姐在。”
自從他醒來后,為把離月從江木房間里叫出來,可是沒少用法子。但每次都反被折磨得夠嗆,他實在是招架不住了。而且,江木大人這又是一天沒有回來,他的心情也是跟著七上八下,不知道回來后會怎么怨他辦事不利。現在終于碰見了他,可得先下手為強。
江木看著管家痛苦不堪的樣子,又想起離月肯定一臉驕傲,莫名有幾分想笑,“她在里面一天了?”
管家皺著眉,盡力表現著自己的無奈,“可不是,一天了。”
“有沒有吃飯?”
管家愣了一下,突然間大腦開始飛速地轉動,隨即點頭如搗蒜地應答,“怎么說,離月小姐都是客,我們肯定不能虧待了她。”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