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不小心?”李詢玦溫柔地問,護住她的腰,把她放在了地上。
甘棠悄悄把匕首藏回了袖子里,計謀得逞,懶得再去計較李詢玦動手動腳的問題,只是沉著臉色回答了一句,“沒站穩。”
他湊到了她的耳邊,灼熱的呼吸燙傷她的耳朵,“怎么?還腿軟?”
甘棠瞪了他一眼,一臉厭惡。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摟著她往墳地走。
甘棠在心里盤算著這把匕首如何才能精準地刺進李詢玦的心臟,但是還未得出結果,她就到了李詢瑾的墳前。
她想掙脫開李詢玦的手往前走,可是腰間的手像鐵鏈,牢牢地桎梏住她,不得前進。
“祝修澤,我想跟問生說說話,你松開我好不好?”她明顯是在哀求他,眼眶里都有了淚珠在打轉。
李詢玦不忍,可還是壓抑了心疼的神色,冰冷地和她談著條件,“你用什么來換?”
什么時候,妻子跟丈夫說話還要經過另一個男人的同意?甘棠只覺得荒唐,她很想冷笑一聲,抽出袖中的匕首,手刃掉眼前的這個人。
她都已經開始計算,如果她真的這么做了,會有幾分的把握成功。
李詢玦就陪她耗著,絲毫不在意。他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濃烈的恨意,所以他知道她在盤算什么。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他只會告訴她,這樣成功的可能只會為零。
甘棠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怕是她還沒拿出來,祝修澤就已經把她制服了。所以,甘棠軟了態度,“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
“好。”腰間的手應聲松開,他放了她。
“你能讓你的手下退后嗎?”
“好。”
“你能轉過身去嗎?”見祝修澤疑問的目光,甘棠解釋,“我不想我跟問生說的話被別人聽見。”
“好。”他一一答應她的條件。
甘棠抬眸看著李詢玦背身,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李詢瑾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她的腳落地發出重重的聲響,她要告訴他,她還在。
第一步,她摸到了袖間那把冰冷的匕首。
第二步,她抽出了它,冷光乍起。
“問生。”她說,帶著哭腔。
第三步還未落腳,刀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甘棠的脖子上。
中間只有那么萬分之一秒,可那把匕首還是泛著冷光落在了地上。
隨后她想拔腿就跑,可是身體騰空起來,直接順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飛到了祝修澤的身邊。
他拽住了她的胳膊。“想死?”
甘棠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閉上了雙眼,淚珠滑下,她不發一言。
“念念,你怎么能這么天真呢?”天真地想要從他手里逃掉,“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學乖呢?”
她仍舊沉默,咬著唇不讓哭聲溢出來。
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大概就是她了吧。
“你到底要怎樣才會變乖呢?”他又重復了一遍,粗暴地拽著她往李詢瑾的墳前走。
手腕像是快要斷裂。
他把她扔在地上,蹲下身子,捏了她的下巴,疼惜地看著她,“是要讓朕把他挫骨揚灰,你才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