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被冊封為皇后的第二天,南梔去看了她。
兩人再次見面,剛見便是相擁而泣,事情變化得太快,南梔沒有想到,甘棠最終還是沒有逃過李詢玦的魔爪。
她看著形容憔悴的甘棠,說不上的心疼,“皇后娘娘,你怎么變成了現在這樣啊?”
清憐在一旁看著,所以不得不叫封號。
“本宮沒事。”兩人都有千言萬語要對對方訴說,可是有清憐在,那些話只能堵在喉嚨里,靠著眼神相互表達。
甘棠牽了南梔的手,“這些日子洛桑對你好不好?”手上悄悄遞給她一張紙條。
南梔立馬明白,剛準備默默地收回去,還沒應答甘棠的話,就被清憐眼明手快地搶了過去。
清憐木木地出聲,“皇后娘娘,您以后少打這樣的主意。”
甘棠看著她,并沒有被發現的慌亂,相反還有點理直氣壯,“清憐,本宮給南梔一副調養身子的藥方,這也有錯嗎?”
清憐展開紙條一看,上面果然寫著各色藥材。
但是這不足以打消清憐的疑慮,“娘娘,奴婢并非有意冒犯,不過是不是調養身子的藥方,還得喊了御醫來看過確認了才是。”
甘棠無所謂地聳肩,“當然可以。”
清憐喊了太醫過來,當場鑒定了一番果然是調養身子的藥方。
清憐把紙條還給了南梔,“娘娘,以后這類光明正大的事情無需背了奴婢做。”
“知道了。”甘棠敷衍地回答。但甘棠趁著清憐不注意,給南梔遞了一個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訴她藥方并不簡單。
南梔收下,回答了甘棠的問題,“洛桑對我很好,但他總是對公主有些冷漠。”
這是實話,洛桑對梓琬說不上多壞,但就是一直很冷漠,自從大婚那天后,也再沒去過她的房間。
南梔曾不止一次地勸過,但都沒用。
甘棠也是回了上京之后才知道梓琬嫁給了洛桑,沒想到她還是選擇了追逐自己所愛。這一點,倒是與李詢玦有點相似。可能是他們的性格都隨了曾經的先帝也說不定。
那些年的先帝,也是喜歡強求嗎?
甘棠拍拍南梔的手,安慰她說,“人各有命,強求不得。”
“娘娘,苦了你了。”她最終還是沒忍住,把這句話從心底說了出來。
“南梔,無妨。”再苦,她也得吞下去,正如她所說,這都是注定好的。
南梔輕輕嘆息了一聲,心中安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說什么都不能減輕甘棠的半分痛苦,她勢單力薄,做什么都無濟于事。南梔頓了頓,還是換了話題,“小誠子現在怎么樣了?還好嗎?”
甘棠眼眸突然垂下,將眼底的哀傷壓抑得一絲不剩后,才抬起了頭,跟南梔說,“小誠子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走向,只知道李詢瑾去世了,而甘棠被祝修澤強迫著帶回了宮中。
“小誠子去世了。”這句話顯然已經足夠清晰。
所以南梔的腦子突然“轟”地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