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翻一本棋譜。
銀燭端了兩小碗湯藥走進來。
“夫人遣人到郭莊找的藥。葉姑娘快趁熱喝了。”
銀燭遞了一碗藥湯給已姍。
“勞煩夫人了。”已姍放下書,端過湯藥,一飲而盡,沖銀燭一笑,“好苦哦。”
銀燭替已姍擦擦嘴角的藥汁:
“要不下回加點糖?就怕影響藥效。”
“已姍也就隨口這么一說,銀燭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從小到大,藥可沒少喝。
舍弟常去惹事,我總得給他收拾殘局,也就時不時地掛點彩。”
已姍道。
“是宇航公子嗎?”銀燭問。
已姍點點頭。
“有個這么疼人的姐,葉公子何其有幸!”銀燭嘆道。
“自個兒的弟弟,自個兒不疼,又有誰會疼呢?”
葉已姍正說話間,外廳響起了琴聲。
“再喝一碗。葉姑娘。”
銀燭把另一碗湯藥遞到葉已姍手上。
那琴聲節(jié)奏頗為舒緩,其聲細膩柔潤,如小兒女傾訴衷腸……
聞之不覺有些忘俗,已姍竟忘了喝藥。
直至琴聲停了,她才把藥服下。
“是雨蝶。公子讓她時不時地彈奏一曲,為姑娘解悶。”
銀燭道。
“難得韓公子如此有心!已姍受之有愧啊。”葉已姍朝窗外看了看,“算算日子,他們快到硼城了吧?”
桔中土區(qū)楊崇煥病榻前:
“愛卿有病在身,免禮!”劉佩羽在床榻上坐下。
“風寒小病,勞動圣上屈尊駕臨,微臣好生惶恐!”
楊崇煥斜靠在床背上,面容甚是憔悴,眼見當今圣上親自探病,頗有些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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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抱恙莫非為賽事操勞所致?”
劉佩羽眼神里流露出少有的關切。
“無關乎賽事,前日天熱,微臣貪涼用冷水洗浴,不想竟受了寒。”
“白日陪朕行棋,夜間還得操持賽事,可真是難為了你啊,雁翔。”
劉佩羽慨嘆道。
“君為臣綱,為君分憂乃人臣之使命,聯(lián)賽乃桔國盛事,微臣不敢稍有懈怠。
圣上想下棋不?”
“下棋?此時?不好吧?愛卿病成這樣了,朕于心何忍?”
“不礙,下棋不累。待微臣去取棋盤。”
楊崇煥正要起身,被劉佩羽一把按住:
“愛卿別動,且讓朕去取。棋盤何在?”
“墻角書桌抽屜里。”
……
奇葩君臣在床上就此擺開了戰(zhàn)場:
“楊愛卿,前日那局仙人指路對卒底炮的棋朕覺著——”
桔東木區(qū)如意客棧凌風病榻前,凌風仰面躺在床上,面色發(fā)紅,額頭上直冒冷汗。
月娥用面盆打來熱水,替他擦額頭上的汗。
封寶寶在房里走來走去,時而看看窗外。
“公子,你這體質(zhì)也太弱了。這一路上不是病就是傷的。”
月娥把毛巾搭在凌風額頭上,半數(shù)落半心疼地道。
“我這是想師姐給想的。”
“沒聽說想人會想出風寒病來。”
“這一不留神腳踩路邊水坑里了嘛。”
“公子的師姐早成一堆白骨了,公子又何苦這般作踐自己?”月娥道。
“瘋寶寶,我說你能不能稍稍歇一會兒再晃,晃來晃去晃得本公子頭更暈了!”
凌風對著封寶寶說。
“此番本寶寶要去結(jié)識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