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大媽一直吃肉,不吃蛋也不吃豆花,齊瑞珠噘著嘴,很是不樂意。
“東家!照她這么吃,咱們不得賠死?”齊瑞珠盯著林放手里的木制鼻煙壺,“就這么個小破玩意兒,一個大子兒都沒人要,您賞她一碗飯吃她都賺大了,怎么能讓她光吃肉!”
“一點梅菜扣肉,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林放不由得失笑,“要不是沒買到現成的芽菜,我就做咸燒白或是龍眼咸燒白了,那才是真正地道的川味扣肉!”
“東家,咸燒白好吃嗎?”齊瑞珠瞬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還有那什么龍眼咸燒白,是不是要更好吃一點啊?”
“等改天我把芽菜腌制出來,再泡上一些泡椒和泡菜,做道咸燒白你嘗嘗。如果你喜歡吃甜的,其實還可以做一道甜燒白或是龍眼甜燒白。”林放每次出門都會用心觀察、打聽,這都好些日子了,卻一家川菜館都沒有見到,自然也就買不到腌制好的芽菜或是鹽菜。
十里洋場最多的就是淮揚菜館,占據了幾乎半壁江山,其次就是徽菜、浙菜和蘇菜館子,三家刮分了五分之二的餐飲市場,就連魯菜、粵菜也有一席之地,剩下的就是一些小菜系零星開的酒樓。
唯獨不見川菜、湘菜這以辣味出名的八大菜系之二。
找人打聽,倒是也有聽過川式風味,可仔細詢問,除了辣,卻沒人能說得出個所以然。
可見,在這方世界,川菜的傳承,多半是出了問題。
“東家!!!”齊瑞珠一臉吃驚的望著林放,“你剛剛說的這四種燒白,都是扣肉,都是用五花肉做的嗎?”
“當然。”林放不由得一笑,“不用這么大驚小怪。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用五花肉做出幾種扣肉來,算不得什么本事。”
要不是嘗過林放的手藝,齊瑞珠能用眼白翻死林放。
算上梅菜扣肉,林放已經掌握了五種扣肉的烹調方式,齊瑞珠也就只聽過、吃過梅菜扣肉一種。
“這豆腐,還怪好吃里!”另一邊,麻花辮大媽總算是吃膩了扣肉,試著夾起豆花涮了涮蘸碟,一口下去,就驚艷的不行,“俺都沒吃過那么好吃里豆腐!”
“大媽,你吃的不是豆腐,是豆花哦!”齊瑞珠糾正對方,“豆腐要老一點,這個要嫩一點!”
“你這樣說不太準確。”林放笑著解釋,“豆花的軟嫩介于豆腐腦和豆腐之間,老于豆腐腦,嫩于豆腐,街上的豆腐腦,你應該吃過的吧?”
林放在“知花樓”里做的豆花,其實就是豆腐腦。
在川省,豆腐腦和豆花都被稱之為豆花,只是豆腐腦被叫做嫩豆花,真正的豆花被叫做老豆花。
“以前吃過……”齊瑞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一黯,“已經很久沒吃了。”
“嗯,嗯,這個豆花好吃,特別是蘸了這個東西!”麻花辮大媽指了指蘸碟,“這一半青,一半紅的,多好吃,還怪好看里!”
“這是半青紅蘸碟。”林放笑著解釋,“也不知道你吃不吃辣,就各自給你放了一半。”
“吃辣!吃辣!”麻花辮大媽連連點頭,“俺還怪能吃辣里!”
“能吃辣就好。”林放笑著道“下次你再來我這小店,就給你上紅油碟。”
“好!好嘞很!”麻花辮大媽又是連連點頭,“俺吃飽了,俺可管走里?”
麻花辮大媽捂著自己裝紅布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看著林放。
哪怕她什么都不說,林放也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管她要錢。
“當然可以。”林放給齊瑞珠使了個眼色,“瑞珠,送客。”
“啊?哎!”齊瑞珠答應了一聲,“大娘,您慢走,好吃您下次再來啊!”
“好!好!好哩!”麻花辮大媽嘴上答應的痛快,腳下卻慌不擇路,幾步跑出了小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