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一聽這話,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果然是宴無好宴,鴻門宴!
林放沒想到,劉峰都不帶前戲的,他人都還沒坐下,就沖他開炮。
“哦?小同志,不簡單嘛!”
許志剛哈哈大笑道:“老劉可是軋鋼廠的副廠長!
你在他的手下干活,還這么不給他面子,真是……干得漂亮!”
他似乎很樂于看到劉峰吃癟,笑起來沒完不說,
還連連拍打林放的肩膀,似乎真的很欣賞他。
相比之下,另外兩位就很矜持。
看著林放的眼神,多少有些意味深長。
林放雖然警惕,卻也并不緊張。
他的身份都過了政審,根正苗紅是沒什么問題的,
現在又是正兒八經的軋鋼廠工人。
老實說,他還真就不怕劉峰敢拿他怎么樣。
林放把手里的景芝白干放到桌上,很自然的坐下道:“這件事本來都過去了。
既然劉廠長提到,我還是解釋一下。
我呢,腦部受過創傷,除了開車這種本能,別的我什么都不會。
文工隊的工作我還是側面了解過的,不管是唱歌、跳舞還是樣板戲,
都需要經過長期而又專業的訓練。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沒有!
真要進了文工隊,哪怕是不給劉廠長丟臉,我也不能混日子吧?
我得表現!那問題來了,我什么都不會,還要拼命掙表現,
那豈不是干的越多,越往劉廠長臉上抹黑?”
此話一出,滿室皆靜。
多次被林放拒絕,要說劉峰胸懷大度,一點都介意,那也不可能。
甚至因為屢次被林放拒絕,他還生出了幾分執念出來。
只是后面林放一直躲著劉峰,不怎么跟他碰面,劉峰又被其他工作絆著,
兩人這才沒有撕破臉。
如今林放一番話,直指問題的要害。
劉峰“求才若渴”、“為你好”的這些假面,也就掛不住了。
他想借著林放這個由頭建立廠文工隊,哪里需要林放真的會唱、會跳、會樣板戲。
說白了,只要文工隊建起來,出不出成績就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是他劉副廠長實打實的成績,是可以寫進履歷的。
至于說林放怎么辦,劉峰沒考慮過,或者說沒有過多考慮過。
他可以給的條件,一早就跟林放談過。
只是林放不愿意接受罷了。
林放要是個糊涂的,不知道厲害,劉峰還可以裝糊涂,
時不時的把林放的拒絕掛在嘴邊上,既是對林放的敲打,
也是給自己立個大度的人設。
偏偏林放不上當,直接捅破了那層窗戶紙。
整個屋子里的人,包括劉峰自己,都得重新審視一下林放。
他,真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
他,真就只會開個車?
沒點閱歷,沒點腦子,甚至沒點勇氣,可說不出這樣的話。
對劉峰來說,許志剛、鄧伯言兩個遠在邊疆,
這次又是便裝前來,對林放完全談不上什么威懾力。
但黃耿祥不同,他是北郊分廠的現任廠長。
級別上和劉峰雖然平級,卻也算是外放的一方諸侯,
手里握著的權力,不是他一個副廠長能比的。
劉峰和黃耿祥兩個加起來,對林放一個小小的卡車司機,完全是碾壓級別的。
偏偏林放扛住了這樣的壓力不說,反唇一擊,搞的劉峰都有點坐蠟。
片刻后,劉峰臉上帶著點訕訕,轉移話題道:“老許,我聽說,你這次來,
是來著任務來的?事情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