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一晚上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睡過去的。
她是被砸門聲給吵醒的。
許大茂在門外叫個(gè)不停,吵的沒睡好的婁曉娥很是心煩。
“來了!急什么呀!”
婁曉娥隨意披了件衣服起床,把門閘拉開,正要開門,許大茂瘋狗似的撞開房門就沖了進(jìn)來。
她被撞到一邊,忍不住就有點(diǎn)冒火:“許大茂,一大早的,你發(fā)什么瘋啊?”
許大茂一言不發(fā),鐵青著一張臉直奔里屋。
進(jìn)了房間,他先是翻開了被子,接著就去瞅床底,眼見著沒人,又去開衣柜。
婁曉娥身上乏的厲害,靠在門邊緩了一下才跟著進(jìn)里屋。
她一看許大茂鬧出的動(dòng)靜,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憤怒。
“許大茂,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娥子,你別多想!”
許大茂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給翻遍了,他確認(rèn)自家媳婦沒偷人,馬著的一張老臉立刻就掛滿了笑容。
他笑瞇瞇的道:“我就是落了件東西找不著了,一時(shí)著急,就到處翻了翻!你猜怎么著?我剛剛想起來,東西我落廠里了,你瞧我這記性!”
婁曉娥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抱著膀子冷笑著道:“什么東西這么重要,你倒是說出來我聽聽。我怎么不知道,咱們家里還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往被子里藏!”
許大茂臉上有點(diǎn)掛不住,可媳婦偷人的猜測好說不好聽。
他估摸著,自己要敢這么說,婁曉娥就敢撓他的臉。
許大茂只好硬著頭皮道:“跟你說你也不懂,我專門找人借的放電影的學(xué)習(xí)資料。有一回我躺在床上看睡著了,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找了半天,不就是落床上裹進(jìn)被子里了?”
婁曉娥隱約記得好像有這么回事,具體是不是學(xué)習(xí)資料,又或者是不是落在床上,她記不清了。
看在許大茂臨時(shí)能編出這么一個(gè)借口的份兒上,婁曉娥決定放他一馬。
她道:“要找東西你早說呀!我還能幫你找找。你這著急忙慌的到處亂翻,我還以為怎么著了呢!”
“是!是!是!”
許大茂又憋出笑臉,順著婁曉娥道:“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一定讓你幫忙!”
話說一半,許大茂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味兒。
什么叫下次遇到這種事?合著,自家媳婦就是背不住要偷人唄?
“這都快中午了,也不知道你怎么這么能睡!”
許大茂把身上背著的挎包丟到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去火氣,順口就吩咐了婁曉娥一句:“娥子,你去把飯做了!我都快餓死了!”
“我去做?”
婁曉娥靠在雕花隔斷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許大茂:“你確定你吃的下去?”
“我特……咳咳咳!”
許大茂一口氣沒上來,差點(diǎn)被涼茶給嗆死。
他扭頭再看婁曉娥,怎么看怎么心里覺得膩味。
這個(gè)媳婦,除了長得好看,身?xiàng)l板正,真是哪兒哪兒瞧著不順心。
脾氣也不好,那事兒也不配合。
真真就是娶了一尊活菩薩供在了家里!
結(jié)婚了好幾年,他眼睜睜的瞅著秦寡婦跟下豬崽似的,一胎連著一胎。
他老許家可倒好,一胎都不胎。
許大茂如今想起來,歸根到底,問題都在婁曉娥的身上!
別的地方婁曉娥厲害點(diǎn)也就罷了,許大茂看在自家老岳父的面子上,能忍就忍,能讓就讓。
可在生孩子這件大事上,她也是那么厲害。
這里不許摸,那里不許碰。
不是嫌棄他臉不干凈,就是嫌棄他嘴里有味兒。
十次倒有八次,還沒怎么著呢,他先就沒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