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當月心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知竹正在一個人喝著酒。
白舒窈走后,知竹更加隨意了一些,袖子都已經(jīng)擼了上去,露出了胳膊上的傷疤,舊傷新傷交疊在一起。
月心在門口張望一下,關好了門,走到妝臺上面拿了一瓶藥,坐回到知竹的旁邊,拉過他的胳膊為他涂抹起藥膏來。
“怎么這么不小心?”月心盡量輕柔的去涂抹藥膏,但是還是聽到知竹忍不住輕輕的抽氣。
“沒事的,很快我們就能報仇了!”
說道報仇,知竹的眼睛里面就迸射出激動的光。
月心無奈的搖搖頭,其實比起報仇,自己更想好好的跟自己的弟弟生活下去,自己已經(jīng)承受不了再失去最后一個親人了。
但知道知竹的性子倔,自己說了也沒用。
涂抹完最后一處傷疤,把藥塞回到知竹的手里,囑咐道“回去讓小廝給你把身上的地方也涂一涂,別感染了。”
知竹接過藥點點頭。
這些日子,知竹結(jié)識了一幫西域人。這幾年大梁和戎夷、西域的關系都比較緊張,雖然前些年大梁平定了戎夷,震懾了各部,但是對邊關外族的壓迫也更加深了。
邊關將士因為大梁五萬蘇軍全部慘死而痛恨外族,邊關時常起沖突,外族的條件本來就比不上內(nèi)地,久而久之,其實外族和大梁的關系早已經(jīng)激化,許多部族都對大梁懷恨在心。
知竹認識的那一幫人,多多少少都是因為朝廷的事情,而痛恨大梁皇帝,知竹借助這些人的仇恨,把他們聚集到一起,表面上是做西域的生意,實際上是暗地里秘密訓練他們,計劃著有朝一日能夠一舉殺了狗皇帝。
月心對于他做的事情雖然不多過問,卻也都知曉,自己這個弟弟早就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實在是擔心他會遭受什么傷害。
“姐,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我就先走了。”
知竹站起身來,沖月心拱拱手。
月心輕輕嘆了口氣“嗯,記得上藥,照顧好自己。”
知竹不再說話,轉(zhuǎn)身一躍,從窗戶消失在了夜色里面。
獨留在房間里面的月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自己絕不能再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身陷危險,自己卻什么都不做了。
“怎么喝成這樣?”
紫蘇扶著白舒窈回到青鳥樓的時候,小桃正要叫人出去找一找,小姐怎么還沒有回來。剛想著,紫蘇就扶著爛醉如泥的白舒窈回來了。
剛進門,小桃就被白舒窈一身的酒氣熏的直摸鼻子。
別看白舒窈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姑娘,其實還真挺沉的,紫蘇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白舒窈安置到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剛要轉(zhuǎn)身,床上的人突然拉住了自己的衣袖,嘴里還嘟囔道“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人。”
紫蘇微微皺眉,終究還是沒有扯開白舒窈的手,吩咐小桃道“你去給小姐煮一碗醒酒湯吧,免得她明早起來頭疼。”
小桃點點頭,直奔廚房而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白舒窈看見有人在懸崖上追趕自己,為首的那個男人還沖自己嘶自己拼命的想要掙脫開來,卻還是墜入了懸崖之下,一直往下墜,一直往下墜……
“救……救我,救我!”
白舒窈驚呼一聲,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小桃和紫蘇一臉驚慌的看著白舒窈。
坐在床上木訥地發(fā)了幾秒呆,其他兩個人也是大氣不敢出。
直到白舒窈突然像泄了氣一樣,深呼了一口氣,小桃和紫蘇這才也緩過神來。
“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小桃端著醒酒湯,站在一旁急切的問道,紫蘇雖沒有說什么,但是握緊的拳頭也可以看出她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