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伯康用了整整一天一夜來臨摹朱高杰的字跡,這期間他都沒有合過眼,莘憐等人也都沒有來打擾他,看著地上一地的廢紙團,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桌上幾張寫滿字的紙小心的整理到一起,細細端詳了片刻后,拿著走出了自己的營帳。
此刻正在營地練兵的莘憐看到凌伯康后就立馬朝他走了過去:“你出來了?怎么樣了?”
本就在一旁看著莘憐的季元洲注意到后,也起身走到他們身邊。
“我也不太確定,有些看花了眼,所以挑了幾張拿來,你們看看,哪有不妥,我再去改。”凌伯康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一臉的疲態,他把手中的紙分了兩份,分別遞給了莘憐和季元洲。
接過后,季元洲就仔細的看了起來。
而莘憐看著手中拿著的紙,擰著眉看了幾眼,但是似乎并沒有看進去,她抬頭看著凌伯康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紅成這樣?”
聽到這話季元洲的手頓了頓,下意識抬頭瞥了凌伯康一眼,然后又低下了頭。
凌伯康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哦,可能寫字寫時間長了吧,沒什么要緊得。”說著,他還不由自主的發了個哈欠。
“一直沒睡?”
他猶豫了一下:“呃,是,事情沒做完我也睡不著。”凌伯康自己是覺得這樣對他來說沒什么,但是要是提起來倒像是有些刻意顯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樣,可是他要是撒謊說不是又顯得有些矯揉造作了。
莘憐表情有些嚴肅的說道:“這個也沒那么著急,該休息還是要休息好。”
她倒不是有多擔心,只是她覺得做什么事,純靠不眠不休的苦熬多半是做不好的,有時候還會適得其反,這個雖然不是多復雜繁瑣的事,熬一熬也沒什么,但是由此可以看出,凌伯康也是個死心眼的,要換做是她手底下的兵,她早就罵起來了,只是凌伯康畢竟不是軍營里出來的,看著那一臉的疲憊,責備的話一時也說不出口了。
季元洲哪里知道莘憐是什么意思,這話在他聽來,純粹就是在關心凌伯康,顯得異常的刺耳。于是,他頭也不抬,語氣帶著十分的怨念,幽幽地說道:
“誰說不著急?難不成你想在這里待一輩子?”
莘憐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什么毛病?”她很是不解,這個男人怎么陰晴不定的,恨不得自己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就差方便和睡覺的時候也跟著了,早上說要和她一起來看看練兵,結果一直盯著她看,看的她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都忍了,這會兒又陰陽怪氣的反駁她,真是搞不懂這人在想什么。
季元洲微微抬頭看她一眼,自己身上的氣勢瞬間消了一大半,他不太自然的避開莘憐的視線,低頭繼續翻看著那幾張紙。
看著面前二人僵持的氣氛,尤其是莘憐那句“你什么毛病”嚇得凌伯康心都顫抖了幾下,沒想到她竟敢這么和季元洲說話,他怕她這話惹得季元洲不高興,回去會為難莘憐,于是開口解起圍來:“王爺說的是,我早些寫出來,咱們也好早些行動。”
莘憐看他一眼,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開始低頭對比起那些字跡。剛看了一張,莘憐就有些愣住了,要是把這些和朱高杰的字放在一塊,她還真找不出來。
“我覺得可以了。”
莘憐做出回復后,二人開始等著季元洲的結果。
季元洲也不慌不忙的細細查看著每一張紙上的每一個字,好不容易總算看完了最后一個字,他又慢條斯理的把紙折疊起來。
莘憐忍不住白了一眼,抱著手側了側身子。
“確實沒有什么問題,凌副將果然博學多才,這么快就能將一個人的字跡仿的如出一轍,本王佩服。”
莘憐看著他,微微瞇起了眼,嘖嘖嘖,這人還真能擺譜。
凌伯康后退一步對著季元洲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