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前的杯子,用杯蓋撇了撇漂浮在上面的茶葉,喝了一口,然后搖搖頭:“不是,我找人看過了,四日后是個好日子,宜嫁娶,他們的生辰八字我也找人算過了,婚服這些我已讓人加急趕制,四天,足夠了。”
“這皇上也同意?”江月婉驚得連聲調(diào)也拖得老長。
“我打算明天宮中賜宴再提這事。”
“……”
“……”
“……”
于是,第二天,寶清殿上,就在皇上當(dāng)著所有朝臣和家眷的面,宣布賜婚莘睿與瓊英公主之后,莘憐便順勢提出,要將婚期定在四日后。
此話一出,引起了在場人的非議,眾人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本來皇上突然賜婚就已經(jīng)讓人頗有微詞了,莘憐還提出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大婚,簡直聞所未聞。
這其中反應(yīng)最強烈的還是一直與莘宏盛不合的凌巍然,在皇上面前各種反對阻撓,本來他就不滿莘憐的行徑,一個小小女子身份地位都在他之上,使得自己在莘宏盛面前也處處低他一頭,遭人恥笑,如今皇上居然還要把公主嫁給莘睿,這莘家可不得更加得意了?
就在眾人爭執(zhí)不下之際,一道散漫而低沉的聲音響起,這些反對的聲音很快也隨之平息下來。
情緒激動的凌巍然也頓時偃旗息鼓。
季元洲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把寶靈禪寺的永慧方丈請了過來,永慧方丈親口確認了莘憐所說的日子,的的確確是個難得的吉日,他也當(dāng)場為莘睿與季元槐測了生辰八字。
據(jù)說永慧方丈從不下山,就連先皇在世時,也都是自己主動上山親自去見的,可見其地位,所以他說的話,自然讓人信服,即便是心有不服,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皇上,臣弟昨日出宮之后便一直心系此事,于是直接前往寶靈禪寺,想請永慧方丈算一算,聽聞這個結(jié)果,臣弟也是十分驚訝,覺得不妥,便想勞煩方丈親自進宮一趟,因為是一樁喜事,方丈怕毀了一樁好姻緣,于是并未推辭,不想正好,莘將軍也算過了,幸好今日永慧方丈在,否則怕是會讓人覺得莘將軍在胡謅呢。”
“不錯,幸好璟王請來了永慧方丈,如此,大家便都能安心了,那便依照永慧方丈所言,公主大婚就定于四日后!”
就這么搞定了?莘憐愣然,她不過是在欒安城中隨便找了個算命的算了一下,居然能和永慧方丈算的一樣?究竟是她誤打誤撞真碰上一個有真材實學(xué)的算命先生,還是永慧方丈在幫她,又或者說,是季元洲在幫她呢?
想到這,莘憐不由得看向了季元洲,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一抹溫柔的笑意在他眼中蕩漾開來。
他有病嗎?為什么對自己那樣笑?莘憐神色不自然的瞬間撇過頭不再看他,不知怎地,臉上竟?jié)u漸有些發(fā)燙。
這一幕,恰好被一抹怨毒的目光鎖定,這目光死死的瞪著莘憐,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目光的源頭便是凌玉沁。因為之前的事,讓她丟了那么大的人,為此她始終耿耿于懷,她覺得也是因為莘憐,才害得她和凌伯康之間生了嫌隙,對自己再不如以前一樣親厚,她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莘憐,竟?jié)u漸的對莘憐萌生出恨意來。
“憑什么!憑什么好事都只輪到她莘憐!她憑什么!”
凌玉沁心中的嫉恨如野草般瘋長。哥哥傾心于她,皇上也偏幫她,各種賞賜,各種要求無不依她,連公主也愿意嫁到她家,短短幾日便成婚這種要求都能答應(yīng),就連璟王對她也另眼相看!憑什么?她凌玉沁哪點不如莘憐?她凌家哪點不如他們莘家?
總有一天,她要把他們通通踩在腳底,讓他們?nèi)己蠡冢屳窇z對著自己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