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中。
季元洲正與季元澄商議這件已在欒安城內快速發酵之事。
“這事終于還是發生了……”季元澄一臉的憂心忡忡,莘憐的身份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隱患,隨時都有可能在昱國引發軒然大波,雖然早有這份擔心,但當真正面對這件事時,還是感到異常頭疼。
季元洲之所以第一時間就進宮找到季元澄說明此事,是因為他太清楚皇室的處事風格了,這件事已經鬧大了,今日是在欒安城內,可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今日之后可能就會傳遍昱國各處,乃至其他各國。那么昱國這幾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信便將不復存在。
人心動蕩,無益于國家安定。
況且,先皇曾告誡過他們,若有一天,莘憐的身份引發眾議,造成動亂無法平息的話,必要:舍莘憐,以定民心。
正是因為這些,季元洲擔心這件事處理起來會傷害到莘憐,所以他打算先來探一探季元澄的意思。
“皇兄打算如何?”
季元澄按了按眉心,搖搖頭:“你有什么看法?”
“莘憐她,一直都做的很好。”
一個女子,把自己最好的年華和如男子一般的滿腔熱血都傾注在了戰場上,不求名利,連身份都不敢表明,一心保家衛國,她有什么錯?可惜世人卻皆要挑她的毛病,挑來挑去也不過就只是那一句:她是個女子。
只這一點,就能讓他們所有人,都忘記她所做的一切,多么可笑。
“這朕也知道,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已然泄露,百姓那邊,不好處理啊。”季元澄長嘆一聲,頭疼的越來越厲害了。
“皇兄請給臣弟一點時間,我來想辦法處理。”
見季元洲篤定的樣子,季元澄的頭疼稍稍緩解了些:“你若是能處理,那自然是好。”
“多謝皇兄,那臣弟先回去看看。”
“去吧。”
莘府門口現在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了,門后,莘宏盛跟江月婉正和莘憐僵持著。
莘憐堅持要開門出去,可他們死活不同意,擔心外面這么多人,這個時候出去外面那些人情緒激動,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來。
“我帶了些人,讓他們去門口守著了,不過……怕是不夠。”莘睿氣喘吁吁的從后面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江月婉驚訝的看著他這個樣子,又看了看他跑來的方向:“你……你從哪里進來的?”
莘睿擺擺手,平復了一下氣息:“從后門翻墻進來的。”
“外面什么情況了?”莘宏盛急忙問道。
莘睿搖搖頭:“人太多了……”
“爹、娘,把門打開。”莘憐面無表情道。
“不行!”
“躲著沒用,我去和他們說。”
“說?你怎么和他們說?你在戰場上或許能以一敵百,可在昱國你如何能斗得過這么多張嘴,如何斗得過世俗的偏見啊!”情緒激動的江月婉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啊,世俗的偏見,眾人的唾沫,殺人于無形,有時候比任何武器都要厲害。
正僵持不下時,外面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
“讓開!讓開!”
“都往后退!”
“一個個的都不要命了?”
……
門后的幾人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似乎是有人來控制場面了。
趁莘宏盛和江月婉出神之際,莘憐沖上去抬起門閂,一把扯開了大門。
他們還來不及阻攔,直接印入眼簾的就是門前烏泱泱的一大群人。
這群百姓被一排護衛死死的攔著,門口還站著兩排手持長棍的護衛,整整齊齊的守著莘府的大門。
“這是……”
莘宏盛疑惑的看了眼莘睿,莘睿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