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件事兒,可以從魏陶丈夫家的老人入手。”余卿卿累得蹲在老榕樹下起不來。
在那些街道里跑了一下午,不知道那些老住戶是串通好了的還是怎么,任她二人磨破嘴皮,硬是沒一個點頭同意的。
“我覺得也行得通?!倍自谟嗲淝渑赃叴瓪獾目挛慈稽c點頭,從隨身的包里拿出紙巾遞給余卿卿。
過了午餐時間,魏陶終于得空,才道出了六年杳無音訊的原因。
念完大學,魏陶如愿拿到哥倫比亞大學的進修錄取通知,去了紐約,在紐約結(jié)實了她的前夫,一個正宗的白人。
盡管父母反對,魏陶還是義無反顧地與那白人結(jié)婚。而婚后的生活,卻是魏陶從未想過的地獄。
無休無止的爭吵、家暴,不理解,文化差異。折磨了她整整兩年。而就在她被掃地出門徘徊糾結(jié)、孤苦無依之時,恰巧碰到了他現(xiàn)在的丈夫去紐約出差。
經(jīng)過各種陰差陽錯,戲劇化的變故。他現(xiàn)在的丈夫終于求得她的真心,抱得美人歸。
魏陶的丈夫是地地地道道的h市老城人,祖祖輩輩都在這塊土地上孕育滋長。之所以辭掉寰宇的工作,是自家的骨湯店已經(jīng)在這塊土地上傳承了近兩百年。
父親年邁已經(jīng)干不動了,而他又不愿這手藝斷在自己手上。她的丈夫是個孝子,也就辭掉了原本待遇優(yōu)渥的工作,回來經(jīng)營自家的老店。
聽完這段離奇得只能在電視劇里才看到過的故事,余卿卿不禁感嘆世事無常。也為魏陶的苦難遭遇而心酸不已。一番話說下來,反倒是魏陶來安慰她。
魏陶卻不覺得那兩年是苦難,倒是認為那兩年讓她成長了不少。沒那么異想天開,學會了感恩,懂得了知足。也變得寬容大度和人分享喜悅。
也許就如魏陶所說,那些磨難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所以她臉上一直帶著溫馨幸福的笑容。
看得出來,現(xiàn)在這個男人對她很好,她過得很幸福。
“不過,我們能想到的別人未必想不到?!苯K于順平了氣,余卿卿卻否定的自己剛才的建議。
“你什么意思?”柯未然歪頭看余卿卿,卻看到她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下面。
在他們的這個高度,下面的情景看得半分不落,一清二楚。
老青石板臺階坡道下,一處不算寬大卻很敞亮整潔的小院門口,嚴驄正回首與兩位老人交談著什么。時不時還能看到他沉穩(wěn)英俊的臉上,揚起老少通殺的迷人笑容。
而兩位老人握著他的手拍了又拍,連連點頭應(yīng)著什么,皆是一派祥和慈愛的笑容。
其實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位老人身后的女人,魏陶。
柯未然算是明白余卿卿的意思了,被人捷足先登了。
終于挽回兩位老人,嚴驄像是知道余卿卿在高處似的,回身,對她一笑,傍著晚霞,霞光漫天。
余卿卿一愣,隨即裝模作樣地低頭找地上搬家的小蟲子。
“笑得真是有夠風騷的。”柯未然齜著牙,用只有余卿卿才能聽到的音量,陰陽怪氣的說。
“你和他半斤八兩?!辈⒉惶ь^,低低地回了一嘴。
柯未然“……”
“回家嗎?”
余卿卿低頭翻了翻白眼,很想說廢話,不回家還能去哪兒?
可仔細辨認了一下,猛地抬頭,才發(fā)現(xiàn)那個笑得讓紅霞都羞愧的男人,正笑吟吟站在自己身下第三級臺階上看著自己。
看了看一旁正不懷好意瞄自己的柯未然,勉強點頭,懶懶吐出一個“回”字。
“那就好。能讓我搭個順風車嗎?”仍是笑,溫暖又干凈。讓人說不出的舒爽。
余卿卿想也不想就問“你的車呢?”
問完余卿卿就想給自己一嘴巴,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昨天自己才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