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
一拍桌子,魏陶“騰”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雙休日下午時分的小咖啡館里人多,魏陶這樣的舉動頻頻招來側目。
魏陶可管不了這么多,雙手扶桌撐到余卿卿眼前,四目相對幾乎是額頭貼著額頭鼻尖貼著鼻尖,居高臨下俯瞰余卿卿的雙眸,目呲欲裂地低嘯。
“他做那些事說那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會怎樣?!啊?有沒有想過你那幾年是怎么熬過來的?吐個血就要死要活的!又想沒想過他隨隨便便就毀了一個愛他愛到骨髓,輕賤自己到沒有人格的女孩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瞬間就沒命?!”
“原諒?!可笑!可恥!他現在憑什么來奢望你的原諒?!我告訴你余卿卿,今兒我就把話撂在這里了,你要是敢再做蠢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盡管她的聲音已經壓得極低,還是惹來了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
魏陶雖然是個北方姑娘,但不代表她就是整天操著鄉音,粗俗毫不顧忌形象的人。余卿卿也知道,大部分北方人也都不那樣。
且在魏陶身上你能看到格外良好的家教,和很高的素養,鮮少有公眾場合發飆的時候。即便是早些年學生時代也不過一兩次,更何況是現在已為人妻,為人母的女人。
看見眼前這個滿眼怒火,氣得后槽牙磨得咯吱響的女人,相較之下余卿卿倒平靜得多。還顯得心情不賴地勾唇輕笑了一下。“你怎么比我還生氣?”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看到余卿卿這一副沒心沒肺樣兒,魏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可是丟下周末店里最忙的時候,十萬火急趕過來!自己現在如此義憤填膺,而且這件事本來就很可氣,但余卿卿卻好像沒事兒人似的,叫她怎么能忍?!
所以果斷伸出魔抓去揉碎了那礙眼的笑意。
“唔粗了唔粗了(我錯了)……唔母上哭鬼以看(我馬上哭給你看)……”余卿卿求饒,說完還真哭喪起一張臉。
那樣子又丑又搞笑,逗得魏陶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心中的怒火也因為余卿卿這么一攪合,瞬間消減大半。
松開手,魏陶感覺自己就是那替皇帝急得團團轉的太監。一時又好氣又好笑,“余卿卿你就長點心吧。”坐回椅子上。
揉著被魏陶搓疼的臉,一臉委屈。“都紅了吧,你下手還是這么狠。”
“余卿卿你再這樣我真抽你了啊,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是狠。”看見余卿卿一點沒長進不合時宜的賣萌,魏陶就恨得牙癢癢。
“我知道了嘛。這不第一時間就找你來商量嗎?”余卿卿垂著頭,甕聲甕氣地嘟囔。
其實她自己都有點搞不懂自己了,這事兒有什么可掙扎的?
但一想到竇楠因為那天晚上的事還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余卿卿就悶得難受。
“商量個屁!你過過腦子,這事兒有值得考慮的余地嗎?我說余卿卿你要傻到什么時候?”終于忍無可忍地爆了一句粗口。
這是魏陶至結婚以后,再也沒有的事。可余卿卿就是有這種能耐。
“再賤都不能這樣了還去倒貼吧?余卿卿你說你……”說到最后,魏陶都有點說不下去了,狠狠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攤回椅背上。
余卿卿抿著唇沒有說話。魏陶的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了解她的余卿卿知道,她真急眼的時候說話就這樣,忠言逆耳卻都是為自己好。
見余卿卿久久沒有開口,魏陶氣過之后就后悔了。
自己這么多年一著急起來口無遮攔這臭毛病還是改不掉。扶著座椅把手撐起身子,魏陶歉意解釋。“卿卿,對不起。我話說得太重了,傷……”
“我知道的。我沒有怪你。”余卿卿點點頭,捏著細小的湯匙攪動著咖啡。“我也知道,我現在這樣的猶豫不決是挺讓人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