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浴缸里沉底的手機,嚴驄轉身回洗手臺洗手。對于門外的催促仍表現得不慌不忙。
等手洗好擦干水,嚴驄才慢條斯理打開門。
“讓客人落單,在里面搞什么名堂?你讓人怎么看我們唐家?”
劈頭第一句,就是唐鶴鳴不客氣的質問。
嚴驄對唐鶴鳴近乎咆哮的聲音充耳不聞,徑直走過他走向房間外,連一個眼神都不愿多給他。
“你這是什么態度?!”被無視的唐鶴鳴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氣得渾身發抖。臉上怒色一目了然。
“在浴室能干什么?”冰涼的語調,在走出門的那一刻響起。這明顯找茬的反問句,可不是嚴驄好心的回答。
嚴驄的話,成功阻止了想要但浴室一探究竟的唐鶴鳴。
對于嚴驄刻薄的語氣唐鶴鳴忍了忍,終是沒好發作。畢竟嚴驄已經下樓了,他現在不可能追著過去教訓他。而且客人就在樓下,讓客人等太久也不妥當。
盡管唐鶴鳴怒氣難平,但他還是隱忍著后嚴驄一步下樓。
“不好意思,你的手機被我不小心點進水里了。我會盡量拿去維修店里修復數據信息的,明天我會派人送一部新手機到府上。如果你不急著用手機的話。”
嚴驄話音剛落腳,陰沉木拐杖與實木樓梯發出的獨特碰撞聲,就響在了樓梯口。
“啊?”樸秀暄有些沒反應過來,對于不到五分鐘就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拿她手機做什么,也不敢追問。只是再見到男人,原本就沒“退燒”的小臉,又迅速躥紅。哪還顧及得到什么手機不手機的。
“好的。”樸秀暄現在滿腦子都是懿哥哥好好看,比她見過的任何明星,富家子弟都要好看幾百倍、幾千倍。懿哥哥嗓音真好聽,他說什么她都愿意無條件服從。
雖然小時候見過的懿哥哥和現在有著天壤之別,但那時候樸秀暄畢竟年幼,對那段記憶已經有些模糊,或者偏差。只依稀覺得,懿哥哥似乎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過被嚴驄極具誘惑力的外表欺騙的女孩兒才不管那些,她只要現在的懿哥哥和以后得懿哥哥。其他的她不管。
布萊迪無知少女被騙史。
沒想到樸秀暄這么好說話,嚴驄倒是挑眉,稍有意外。這樣他就省去了解釋手機為什么掉進水里的步驟,也避免唐鶴鳴聽到,參合進來。
嚴驄對于幼年時期的樸秀暄,還是有些印象的。小時候的女孩兒像個天不怕地不怕被慣壞的公主。
總是仰著頭噘著嘴,對誰都是高高在上愛答不理的樣子。那時的嚴驄還在念高中和樸秀暄也就見過一次面,相處也很普通。
只記得都是一大幫子傭人圍著那個小姑娘轉,嚴驄就窩在自己的陽臺翻書曬太陽,偶爾看樓下傭人們追趕著花園里奔跑嬉笑的小姑娘。
她就像一個壞心眼的公主,玩弄支配著那些茍且在社會底層的奴隸。
嚴驄對此完全無感。他不同情也不鄙夷,就像看著一出實施播放的無聊宮廷劇。
而嚴驄那時候的行為,完全折射出了他那時的性格。
但高中時代的嚴驄在學校里就是個中規中矩的普通高中生。對于多數人來說,那時候的嚴驄……唐懿與其說是平凡無奇,不去說是完全不起眼的小透明。
成績在年級中上游徘徊,穿著廉價的衣褲,劉海長得幾乎蓋住了眼睛。戴著一副無邊框的薄薄鏡片的眼鏡,總是埋著頭。
一個人看書,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功課復習預習,獨自騎很遠的單車,回到遠離喧鬧市區的當時的家里。
就連別人偶爾請教他題目,他都不曾抬頭來看看是誰問的。
他往往是答得上來就寫一兩套解題思路出來,直接推給問題的人。答不上來,就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