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那輛還沒掛牌的勞斯萊斯，余卿卿問了個從認識嚴驄之處，迄今為止一直想問的問題。

“難道你一開始就在打我的主意？”身為女人的直覺，前思后想后，余卿卿難以不想歪。

替余卿卿扣著安全帶的手一頓，嚴驄抬頭對上余卿卿疑惑的眼睛。扯出一抹讓余卿卿暈頭轉向的笑容。

“你說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雖然沒有肯定答復，但那抹笑意足以證明余卿卿猜對了。

“嗯？”眨眨眼，余卿卿一臉懵。“不是差點撞到你那時？”

嚴驄笑吟吟地只顧給余卿卿扣安全帶，然后整了整她的衣擺，也不說話。

雖然嚴驄不答，但余卿卿估摸著自己是說錯了。命苦想了好一陣，知道嚴驄將車都開到了市中心，才終于琢磨出點門道。

“啊，對了。”余卿卿扭頭，看著因為她的話分神偏頭的嚴驄。“你說跟我是校友來著……十年前？！！”

余卿卿因自己的想法，差點驚掉自己的下巴。她等著眼睛想從嚴驄完美的側臉中尋找答案，結果發現他柔軟的面部線條顫了顫，似在笑。

“笑什么？”余卿卿癟了癟嘴，就說這男人話少吧，剛剛是怎么巴拉出那么多情話的？

“你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嗎？”低沉悅耳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嚴驄被余卿卿刨根問底的可愛模樣打動。忽然想不管不顧地把一切都告訴她。

可在他說完這句話后，余卿卿沉默思索，只是片刻，她突然捂著腦袋，從后視鏡里看到，她滿臉忍痛的表情。

嚴驄心臟猛地一縮，腳下急急地剎車，解開安全帶扶住余卿卿。“卿卿，想不起來沒關系。如果你想聽，等你身體狀況允許，我可以都講給你聽。不要再想了。”

余卿卿擺擺頭，想要搖掉腦袋里抽搐的疼痛和一些凌亂的畫面。可是她越想甩掉那些東西，某種莫可名狀的情緒越是發酵。

直到最后，在嚴驄驚慌心疼的注視中，余卿卿淚流滿面。

下唇咬出血珠，余卿卿也沒肯松開。或許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她在緊緊克制自己的心臟，不痛得讓她死去。

她什么都想不起，可是她總感覺自己犯過一個不可饒恕的錯。

她感覺，她對嚴驄做過很不好的事。所以被遺忘的記憶才不肯放過她，讓她每每去尋，都如沉煉獄。

“卿卿…別想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提以前。我們不想了好不好？不要嚇我…我錯了，我錯了……”嚴驄聲音顫抖，心痛如絞。面色比余卿卿痛苦得枯槁的臉色好不到哪去。

他手足無措地摸了摸余卿卿的唇，想要讓她松開。可是余卿卿咬得死緊，根本不可肯放松。

“卿卿…”嚴驄心疼得不行，最后只能用了蠻力，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張嘴，將自己的虎口送到了余卿卿嘴里。

立即見血的虎口，可想而知余卿卿咬得有多用力。只是這疼落在自己身上，總比她傷害她的身體，來折磨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