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遠的語氣很輕,不像在控訴,倒像是愛人間曖昧的耳語。
可那些話語,如重錘擊打在余卿卿的心上。
“我沒有……”眼淚因簡遠的指控脫框,余卿卿愣愣地看著他。
“一定要這么直截了當奪去我最后一絲慰藉嗎?我都已經(jīng)放棄了,我妥協(xié)了呀。”簡遠聲音哽咽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嗓間壓抑?!澳惴堑媚胨槲易詈笠稽c寄托嗎?”
“學(xué)長……”余卿卿泣不成聲,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犯的錯。
“你哭什么?該哭的人是我才對吧?”簡遠眼睛猩紅,濕透的眼眶淚水徘徊?!盀榱四闳龅闹e,忍下所有孤獨和寂寞,滿心歡喜為我所以為的將來奮斗。可結(jié)果呢?”
簡遠壓抑到極致的語氣似輕松的傾訴,可就是那種反差,更讓余卿卿淚如雨下。
她寧愿簡遠對她打罵吼叫,寧愿他所有的委屈傷痛都對她發(fā)泄出來。
可這種輕言細語卻更鞭撻心靈。內(nèi)疚和負罪感將余卿卿透不過氣來。
簡遠看著哭成淚人的余卿卿,卻笑了。只是那副驕人的面孔,俊美的五官,卻笑得比哭更難看。
“為了找到你兌現(xiàn)那個所謂的承諾,我花了五年時間把整個中國翻了個底朝天??赡隳??近、到、咫、尺,避、而、不、見。”最后八個字,簡遠是笑著嘆出來的。
仿佛是對自己這些年可笑行為的嘲諷。都什么年代了,還相信永遠,還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
“余卿卿,你是不是覺得把那么不可一世的簡遠耍得團團轉(zhuǎn)很好玩?嗯?你玩得開心嗎?”簡遠的眼淚終于落下來了,滑落到他咧開唇笑的嘴里?!斑€是不夠盡興,需要我再給你表演一段什么叫痛徹心扉?什么叫痛不欲生嗎?是不是要把我打下十八層地獄才甘心?”
“不…我不要……對不起,學(xué)長……對不起…對不起……”余卿卿捂住耳朵抱住頭,涕泗橫流?!拔义e了……錯了……”
她不要聽他菲薄自己,不要聽他無中生有。
她沒有!
她從來都沒想過要折磨他!
“呵。你有什么可對不起我的呢?”簡遠笑著抽搐紙巾,遞給余卿卿。
不管什么時候,他最先想到的看到的,一直都只有一個她。
“是我一廂情愿。我怎么敢怪你?!?
“愛你非我能阻止,就算那是不能容忍的錯誤,你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學(xué)長…對不起。”
“對不起?”簡遠深吸一口,長長地嘆息一聲,像是所有的信念都垮塌了?!啊?
說的不說,這兩口子。簡直一個德性
走來走去,左等右等以為過了半個世紀,可抬腕,手表上的時間才過了兩分鐘。
“我答應(yīng)你,絕對不會再輕易說出那種話。也不會不要你。但你要保證,你不會胡亂生氣吃醋,會相信我,不會懷疑我?!?
嚴驄認真的點頭?!拔冶WC”
余卿卿想到什么,連忙補充?!耙膊辉S傷心難過了,聽到了嗎?”
“嗯?!?
余卿卿仰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全是予以獎勵。“那學(xué)長的事你也不要生氣了。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嘛,你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大度一點,替我答謝他嗎?”
嚴驄沉默了一瞬,黑瞳對上她的。“他沒安好心?!?
余卿卿哭笑不得?!熬退闼麤]安好心,我名花有主了呀。你作為我的另一半,不是更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豁達寬容,在他面前更加自信嗎?”
嚴驄沉吟了片刻。“我害怕。”
余卿卿好氣又好笑?!澳惆螛寶⑷说臅r候也見你害怕?怎么面對個文弱的書呆子你還害怕?!?
“不一樣?!彼谝獾氖怯嗲淝涞母惺?,他怕余卿卿的態(tài)度。
“別怕。我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