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追著嚴(yán)驄的背影跑進樓道,可是載人的電梯已經(jīng)下行,樓道里并沒有自家男人的身影。
小氣鬼,竟然不等她。
不就是掙扎的時候腿亂蹬不小心誤傷了他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無奈地看了眼表,加班到七點腹內(nèi)空空,比起哄男人余卿卿現(xiàn)在更想祭五臟廟。
可情侶鬧矛盾不能隔夜的道理余卿卿還是明白的, 今天不安撫好那個男人,后面指不定還要給她折騰點什么幺蛾子。
和卜樸、林琳一起走進電梯,余卿卿翻看起h市有名的情侶餐廳的地址,他們倆還沒有正式單獨約會過,正好借這個機會哄她男人開心。
電梯抵達(dá)地下停車場余卿卿還在埋頭篩選,走出安全通道時也就沒有看到兩扇車門幾乎同時開啟。
奪目閃耀的貴族車旁, 站著一位喧賓奪主手捧鮮花的男人,他款款向余卿卿三人走來,行動間姿容俊挺儀態(tài)翩翩, 就好似晦暗的地下停車場里注入了一道晨間陽光,不刺目卻耀眼至極。
深咖色的皮鞋還沒在余卿卿眼前挺穩(wěn),淡雅的花香就成功讓余卿卿從手機中抬頭。
手捧茉莉的男人,眉眼的純澈比他手間盛放的花朵更讓人動容,眼波溫柔卻帶著禮貌的距離,并不會張揚到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眼中只有誰。
他唇畔弧度淺淺,分寸恰好到林琳腦中有了不該有的旖旎,卜樸脊背松弛少了幾分?jǐn)骋狻?
恍惚間,余卿卿眼前人仿佛是那個纖塵不染的少年,年華未曾在他臉上雕琢,他還是那個她摯愛的少年。
只是曾經(jīng)的她的少年,與她的情感不再炙熱。
“余總。”他語氣平淡,遞花的手法卻相當(dāng)熟稔。“恭喜。”
余卿卿錯愕地沒有動作,因他的出現(xiàn),也因他的稱呼,生疏得讓她不習(xí)慣。“阿…竇先生…為什么在這里?”
“家母說你很久沒回家,很想念你,想請你過去聚聚。”他的嗓音很溫柔, 即使語氣并無起伏,依然讓人覺著這世間柔情皆聚集在他的唇齒間。
即使他說出這么過分的要求,余卿卿也無法立刻拒絕。
她為什么沒回過那個“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前的他,一定會過問她的意愿,可這次他突然造訪只是為了知會她而已,他有自信她拒絕不了。
因為就在余卿卿猶豫之時,加重她做決斷的砝碼從那輛高級轎車?yán)镢@了出來。
站在另一輛車旁的嚴(yán)驄,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載著余卿卿的車從自己面前呼嘯而過。
遍體生寒,五感消失。
卜樸在自己旁邊焦急地說著什么,他耳鳴得什么都聽不清,只覺得眼前一片花白。
她走了。
應(yīng)該坐在自己身旁哄自己的女人,沒有與自己做任何解釋就跟著她曾經(jīng)最愛的男人走了。
她明明知道他在等她,她甚至應(yīng)該清楚他就在附近,會目睹這一切,可她還是走了。
這是不是可以證明,當(dāng)那個男人出現(xiàn)時,他于她而言,不過次要。
他要如何確信她的心動,如何建立信心, 如何相信她的承諾才敢不為這一刻的酸楚心痛?
卿卿,我做不到呀。
再次與竇楠同乘,車室內(nèi)的氛圍比余卿卿想象得更尷尬。
竇楠問:“到青蔥還習(xí)慣嗎?”
余卿卿答:“還好。”
竇楠問:“余伯父最近好嗎?要不要讓人接他過來?”
余卿卿答:“很好,不必了,我發(fā)短信告知他了。”
竇楠問:“陶子…”
余卿卿答:“都好。”
尬聊進行得十分不順暢,余卿卿卻為了保持禮貌而不得不做出回應(yīng)。早知如此,為了避嫌而讓林琳抱走的花就應(yīng)該留下,至少還可以把近在咫尺的人隔開